白墨生頭皮一陣發麻,感受到薑離緩慢收緊的動作,白墨生瞬間停下掙紮,但身體卻控製不住一直在抖。
薑離的手指形狀很漂亮,但遍布著數不清的細小疤痕,有的是刀傷,有的是抓傷。
它們緩慢攀過白墨生滑嫩的皮膚,在唇角流離,像是攻略城池的士兵,試探性地開拓,探索。
溫熱且濕潤的感覺從指尖傳來,薑離掐著白墨生的下巴,嗓音壓得很低,在唇齒間流轉。
“生生,能跟我在一起,你高興嗎?”
白墨生使勁推搡著薑離,可他這小身板跟對方那開了掛似的力氣比起來,簡直是蜉蝣撼樹。
他隻能被掐著下巴,仰起頭,無法合攏兩片唇,用唯一能動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細小的怪聲從他喉嚨裏傳出來,像是泡泡破裂的響動,薑離眼底的陰鬱愈發濃鬱。
白墨生難受得要死,忽得感到腰間一涼,薄薄一件衣服被卷著往上推,薑離的手指在他腰胯邊緣流連。
他渾身一震,以為薑離要更進一步時,薑離卻收回了手。
指縫間流淌著些許亮晶晶的涎液,被薑離慢條斯理悉數抹到白墨生的臉上。
他端詳著白墨生皺巴到一起的五官。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胸腔發出愉悅的笑聲。
“…咳咳咳咳!!”
白墨生狼狽彎下腰,發出一連串猛咳,嘴巴似乎還殘存著那種被翻攪的感覺,讓他肚裏翻江倒海,止不住地反胃。
他本能地往洗手池那裏撲去,一陣幹嘔。
哪知下一秒,薑離悄無聲息地挨上他的背,俯身歪頭,湊到他耳邊,灼熱呼吸噴灑在皮膚上,叫白墨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薑離一邊笑,一邊說:“生生,你要堅持住啊,這還是隻是個開始呢。”
白墨生渾身僵硬地抬起頭,看到了鏡子裏臉色慘白的他,還有與他貼的極近的薑離。
頭頂白熾燈光線黯淡,混雜著澆進來的月光,照亮薑離倒映在鏡子裏的半張臉,配合著四周逼仄肮髒的環境,襯得他像極了索命亡靈。
白墨生再度堅定信念,他一定是進錯了世界。
同時,身體顫抖的幅度更大,臉上的恐懼幾乎要化作實質。
白墨生盯著鏡子裏的薑離,鏡子裏的薑離也在凝視著他。
他嘴角的笑容愈發上揚,唇瓣一張一合——
“明天見,我的男朋友。”
話落,薑離收回撐在白墨生身側的手胳膊,拉開二人間的距離,抬動長腿,越過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鯡魚們”,離開了。
腳步很輕,像抹落不到地上的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