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立刻眼淚婆裟地跪趴在段不凡的麵前,抱著他的大腿求道:“段……段大俠饒命啊!”
“想活命?”
秦遠點頭如搗蒜,段不凡淡淡地說道:“那你可得想好了,赫連雪的命你可不能再打主意了,她的命是我的,你可明白?”
“小人……小人明白!”
“想打她的主意也成,但是你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要從我手裏奪走她的性命,究竟勝算有多大!”
語畢,段不凡又慢悠悠地加了句:“我向來不輕易給人活命的機會,今日不殺你,是因為她並不知曉你存著害她的心思,但是機會隻有一次,倘若你下次出手的時候沒有把我幹掉,你就得好好想想,你的腦袋要怎麼才能繼續長在脖子上……”
段不凡淡淡地說完,便將匕首丟在地上,自己則朝門口走去,秦遠戰戰兢兢地回過頭去,儼然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後怕地撿起匕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連滾帶爬地掙紮到了衣櫃處,拿了傷藥開始止血,至於赫連雪的事,他已經不敢再多想。
次日赫連雪一早就起來做了裝扮,帶上蘇逸和段不凡一起前去衙門,她私底下和段不凡已經約好,若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段不凡會站出來,指證潘鐸指使自己前去滅口的行徑。
在路上與葉靖飛相遇,她簡單地同葉靖飛打了招呼,葉靖飛問了她關於被追殺落水的事,赫連雪也是簡單帶過,隻說是段不凡救了她。
至於葉靜飛,段不凡的身份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特別的,他依舊自信滿滿,不過是多了一個段不凡而已,赫連雪依舊在他的掌控之內。
“以後韓琅專程負責跟在你身邊,護你周全。”
“我有段大哥護著,韓琅還是跟在將軍身邊吧?”
“你覺得,本將軍派韓琅過去,是真的為你的安危著想?”
“……”
媽的就算你是為了監視我,但是敢不敢不不要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這麼欠揍?老娘現在是不能把你怎麼著,你等著,給老娘等著!
到了衙門,幾個熟麵孔都在,唯獨端木風沒有出現,赫連雪覺得十分奇怪,這端木風不是一直很喜歡湊熱鬧嗎?這審問秦香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不出現?
而潘鐸則是坐在公堂的左下角,葉靖飛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跪拜,他微微抬手,吩咐大家起身。
眾所周知,這公堂審問重要的案子,也是允許百姓在門口圍觀的,至於圍觀的人,也是有所挑選的,選了些知陽城裏有些名氣和口碑的商賈入座兩側旁聽,而門口站著圍觀的百姓也是提前挑選好的。
當葉靖飛站上公堂主位的時候,壓抑們開始用十分低沉的聲音低吼:“威武……”
赫連雪也以證人的身份站在一旁,段不凡則是站在外麵,並未進去。
她朝他笑笑,段不凡點頭算是回應了她。
公堂這種地方,會讓不由自主地產生敬畏的心思,縱使什麼都不在意的赫連雪,此時此刻也有些莊嚴肅穆起來。
“安慶王駕到……”
赫連雪當下便打了個哆嗦,頓時腿軟,若不是一旁的蘇逸及時攙住她,她定會直接癱坐在地上。
她低著頭默默流淚,老天爺,您怎麼就這麼喜歡折騰我呢?我好不容易從死裏逃生,你就讓我在這麼正式的場合,出現在文瑞軒這個超級大變態的麵前,你這是不把我逼上絕路不罷休啊?
“怎麼了?”
蘇逸見赫連雪十分不對勁,忍不住輕聲問道。
赫連雪搖頭,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連頭也不敢抬,生怕不小心和文瑞軒看對眼,呸!眼對眼!
門口的眾人都紛紛靠向兩邊,給突然駕臨的安慶王讓道,赫連雪縱使低著頭,也能看用餘光瞄到,安慶王那淡青色的袍子,那黑色的官靴,那緩緩交錯的步伐,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優雅,可是隻有她知道,這個安慶王是何等的變態!
“王爺……”
葉靖飛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倒是嚴肅中帶著應有的敬重,安慶王揮揮手表示無需多禮:“本王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來晚了。”
“王爺愛民如子,我們都知道,不晚不晚,這才剛剛開堂。”
潘鐸見安慶王前來,那沉著的臉頓時綻開笑顏,畢竟文瑞軒之前有給過他提醒,在他看來,文瑞軒是站在他這邊的,他等於是有了一個靠山,吃了一記定心丸。
文瑞軒點點頭,“葉將軍,可以開始了。”
葉靖飛這才拍了拍驚堂木,下一刻這肅穆的公堂便安靜了下來,赫連雪在心裏把葉靖飛的祖宗十八代都抓出來罵了一遍,敢情這文瑞軒並不是不請自來,而是這丫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