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見赫連雪這麼說,白鸛便知曉,這原木著實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當下就顯得十分的激動:“當真?”
“嗯,我師父說了,原木那張人皮麵具就一並交給他了。現在我們煩惱的不是如何去偽裝原木,而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喬裝成原木配合刑前輩進去鄧府。”
此話一出,白鸛那興奮的眸子也黯淡了下來,之前就聽花彥良提過,若不是因為人選的關係的話,根本不需要赫連雪開口,花彥良早就讓白鸛把原木處理了。
而現在赫連雪連話都放出來了,卻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著實讓他們很苦惱,隻是苦惱歸苦惱,該繼續下去的事情還是得繼續,畢竟時間不等人。
除了偽裝原木的人選還未定下來之外,其餘事情發展得還算順利,葉靖飛回頭通過各種渠道研究了一下原木和鄧智候平日相處的模式之後,便更加確定花彥良的法子行得通,於是直接去找造假大師顧南衣造一封原木的親筆書信,內容他已經手寫出來了一份。
當葉靖飛按照花彥良給的地址,在城南西街的後巷找到這所謂的造假師傅顧南衣住所的時候,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造假師傅顧南衣的名號,說響也不響,說小也不小,這條道兒上的人幾乎都知曉顧南衣這個人,尋常人家自然也沒那個心思去朝這方麵打聽,自然是用得上的時候,才會知曉這知陽城裏,有這麼一個擅於造假的大師!
隻是……這個響當當的人物,真的住在這裏?
葉靖飛禁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這小宅子,說它是宅子似乎也有些抬舉了,說白了……就是一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人家所住的屋子,甚至從外麵看來還有些貧困。
正在葉靖飛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這房門嘎吱一聲就打開了,一個約莫十四歲左右的小丫頭眨了眨眼睛,那雙鬼靈精一般的眸子,就這麼直剌剌地盯著葉靖飛看,看得葉靖飛忍不住有些尷尬起來,隱約覺得要麼是花彥良給錯了地址,要麼就是自己找錯了地方。
他正想對小姑娘點點頭,然後離開的時候,那小姑娘便開口說話了:“請問是葉公子嗎?”
葉靖飛愣了愣,葉公子?難不成所指是自己?於是他試探性地點了點頭,那小姑娘便後退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葉公子請進,我師父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讓我出來侯著,說今兒個有個貴客上門,還好我來得及時,否則葉公子就離開了。”
聞言,葉靖飛便明白了,這個小姑娘便是這顧南衣身邊的人,於是他也不再客氣,當下邁開腿就朝裏走,走到小姑娘身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赫連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你笑起來其實挺好看的,就是平時沒事的時候老喜歡板著臉,讓人覺得你很不好相處。
他微微一愣,有些不大自在地對小姑娘說道:“多謝姑娘,還麻煩帶路。”
那小姑娘大概也沒想到葉靖飛會突然跟她道謝,她先是一怔,隨即便將房門關上後對著葉靖飛甜甜地笑了起來:“請跟我來。”
跟著小姑娘走了幾步,到了內院之後,葉靖飛才發現,這院子裏別有洞天。
外麵看起來很清貧的一戶人家,這院子裏可講究了,有假山,有小水池,還有許多名貴的花花草草,有些連葉靖飛都叫不出名兒來,他心頭有了些許的變化,心說這顧南衣還挺講究。
不過這院子也不算大,葉靖飛也不需要怎麼觀察便可一眼看清楚全部的格局,小姑娘指了指院子裏的那張石桌說道:“師傅手上還有個活兒,馬上就好,葉公子先稍坐片刻,我這就去請他老人家。”
這來者是客,而且從顧南衣派人出來迎接的舉動上,葉靖飛也猜得出來,顧南衣是知曉他的身份和知曉他今日會前來的,可是……既然派人來迎接了,竟然不出來,還要讓自己在這邊等,這著實讓葉靖飛的心裏有那麼一些些不舒服。
隻是他此刻看著小姑娘笑得這般甜美單純,也就不好意思伸手打笑臉人,隻得勾了勾唇角,點點頭說道:“多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