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凡壓下心頭的震驚,繼續躲在一旁,看著這半夜會麵的兩人,看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口中聽到點兒什麼。
尤其是……這韓琅可是葉靖飛身邊的人,可謂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韓琅真的叛變,那麼……她與楚寧月就極有可能是一夥的。
他難道是國舅爺的人?!
想到這裏,段不凡更加覺得,就算今晚要在這裏蹲一個晚上,他也要留下一直到韓琅離開,手握第一手消息之後,再才離開!
“謝謝你,若不是你的話,我這次很可能就不能脫身了。”
韓琅輕聲一笑,伸手攬住楚寧月,用柔得不能再柔的聲音對楚寧月說道:“我也沒做什麼。”
“為什麼是我?”
“嗯?”
韓琅這溫柔的一聲上揚尾音,弄得暗處的段不凡險些打個冷顫,他內心無比震撼,這韓琅……雖然平日裏看起來比那個冷冰冰的韓狇要好相處很多,可是……也不至於差別這麼大吧?為何他會與楚寧月勾搭到一起,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如果韓琅叛變,是國舅府的人,那……葉靖飛到底有沒有察覺?他們最近行動的事,韓琅到底向國舅那邊透露了多少?
想到這裏他整個人都不好!
“你一定也知道……寧月是殘花敗柳之身,論姿色,這迎春樓裏的姑娘,比我好看得多了去了,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韓琅略帶無奈地歎了口氣,帶著楚寧月坐到了桌子邊上,隨即點上了蠟燭,房間的視線一旦通明,段不凡便趁著兩人拉開凳子發出微小聲音的空檔,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到另一邊,讓柱子將自己完全擋住。
畢竟……這韓琅可是專業的“影子”,他不小心一點兒的話,被他察覺是遲早的事,更何況房間點了蠟燭,他就有了倒影,段不凡又不傻,還站在那邊將自己的影子投射到地上,不等於告訴他們,來抓我啊,我就在房梁上嗎?
“確實,之前並沒有覺得你有什麼特別,一直到那日,赫連姑娘前來後院找你,想讓你代替她,去安慶王府為安慶王的師妹換血。”
“什麼?你竟然看到了?”
“我奉命在這迎春樓裏保護赫連姑娘,她移步到後院,我自然也是跟著的。”
楚寧月低著頭,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互相絞動著,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委屈,而她心裏則是冷笑著,順便監視我,你當真我不知道?
韓琅見她這般委屈,隻是微微地眯了下眼睛,心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後來,我看到你那麼無助,害怕,驚慌的樣子,心中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
他似是想起當初那個畫麵一般,徑自輕笑:“許是那個時候,心裏就已經住下了你的影子了吧!”
“僅僅隻有影子?”
韓琅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又是一聲比之前還要爽朗的笑聲,聽得段不凡簡直一愣一愣的,他不由得感歎,這……愛情的力量果真偉大啊!
想想自己,世人口中的殺人狂魔,卻會因為赫連雪而改變,隻願意為她一個人付出,眼下韓琅也是這般,隻不過,他幫的人,是他們要利用的人罷了。
見韓琅這般,楚寧月的心裏也不由得有些自得,連葉靖飛身邊的人,她都能收服,她還怕什麼?
況且……那日他不過是碰碰運氣而已,她之前無意中聽見蘇逸和段不凡談話,知道迎春樓裏有葉靖飛的暗衛,想要保命,看來把這個暗衛弄成自己的人,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
她便開始在心裏計劃著,隻要在迎春樓裏,赫連雪出現的地方,甚至是無時無刻她都表現得很乖,時不時地假裝不經意間流露出屬於她最美麗的風情,她就不相信,葉靖飛的暗衛,是個柳下惠!
尤其……還是在迎春樓這種風月場所,他就當真能不為所動?反正楚寧月是不相信的,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成功了。
“隻是……這次你助我成為國舅府的人,若是被葉將軍知曉,你這般幫我,還得赫連雪自己要以身犯險,你會不會有事?”
韓琅聞言,麵上倒是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這也是我苦惱的地方,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上次跟著赫連姑娘回宅子的時候,聽見苗神醫說,月圓之前必須將你送過去當藥引,如果不利用國舅的話,恐怕赫連姑娘他們也不會罷休。”
“但是,我根本就不是國舅府的人啊!”
“噓……”
韓琅立刻禁製楚寧月繼續說下去,還有些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門之處查看,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之後,這才回到座位,繼續對她說道:“你是不是國舅府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以為你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