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琅點點頭,在段不凡轉身後準備施展輕功的那一刻說道:“方才,多謝了。”
“舉手之勞而已!”
段不凡聲音落下的時候,他人已經消失在了夜色裏,韓琅忍不住搖搖頭,又看了一眼楚寧月的房間,視線裏有著難掩的落寞。
次日午時,韓狇便來傳話,讓赫連雪下午哪兒都不要去,葉靖飛下午會過來跟他們商量事情。
韓狇的表情依舊是冷冰冰的,他來的時候赫連雪等人正在吃午飯,她順口話帶了一句:“韓狇,吃了沒?沒吃坐下一起吃吧!”
結果韓狇卻是有些尷尬地點點頭,然後在赫連雪詫異的目光下,徑自拉了一張凳子,在圓桌前落座,赫連雪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站起身來給他添飯。
“那個……也不知道你要來,我們院裏人少,菜不多,粗茶淡飯你將就吃點兒哈!”
聞言,韓狇拿著筷子的手禁不住頓了頓,他終於意識到,剛才赫連雪的邀請,似乎……隻是順口帶的一句話而已。
可是現在都已經坐下來了,又不能抬腿就走,不然她恐怕會以為自己是嫌棄她的飯菜不好。
韓狇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耳根子硬著頭皮吃完了午飯,便多一刻都不肯停留,腳底抹油地走了。
看著韓狇消失的方向,赫連雪禁不住有些向往:“師父,段大哥,你們說韓狇他們兄弟二人練得到底是什麼功夫啊,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太爽了!”
“等你輕功練好了也一樣。”
“真的?”
看著赫連雪瞪得圓圓的大眼睛,明亮得幾乎都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模樣,段不凡摸了摸鼻子,偏過頭去,輕輕地嗯了一聲。
“其實剛才我挺不好意思的,我順口說的一句話,因為平時韓狇冷冰冰的話也不多,我以為他會直接無視我,然後走掉,我沒想到他真的會留下來吃飯,我剛剛是不是顯得特別蠢?”
苗貞暘輕聲笑了笑,隨即摸了摸她的頭頂道:“是挺蠢的。”
“師父!”
“不過,韓狇,韓琅兩兄弟,自小父母走得早,他們打小就跟著葉靖飛,葉靖飛那人又孤傲,這兄弟二人也極少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他方才,可能是被感染了,才會留下來的吧!”
苗貞暘一分析,赫連雪就想到了韓狇方才那尷尬的神色,當下更加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是太蠢了,沒救了!
她整個下午都在懊惱當中,連葉靖飛帶著韓狇過來了她都沒有察覺,依舊垂頭喪氣地在院子裏蕩秋千,最後還是段不凡提醒她,赫連雪抬起頭來才看到葉靖飛已經近在眼前,她立刻從秋千上跳下來,對葉靖飛笑道:“你來啦!?”
語畢,她又衝站在遠處的韓狇招招手,笑得格外燦爛:“韓狇,你也來啦!”
韓狇見她這般熱情,不由自主地紅了耳根,匆忙點頭之後,便看向了別處,不敢再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
葉靖飛倒是有些好奇,什麼時候她與韓狇的關係,變得這般好了?
“你早早的就讓韓狇過來通知我,結果你自己來得這麼晚!到底什麼事兒啊?”
“聽說你最近在苦惱,如何解決月圓之前去慶王府給苗姑娘換血的事?”
聞言,赫連雪立刻扭頭看向段不凡,段不凡微微蹙眉,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她立刻排除了段不凡私下找過葉靖飛的可能性,當即搖搖頭道:“沒有啊!反正有師父幫忙打理,我沒什麼苦惱的。”
“楚寧月那邊,你根本不需要擔心。”
“嗯?!”
“她不是國舅府的人。”
“……”
這下,赫連雪無語了。
“那為什麼她那天會……”
“我讓韓琅將計就計的,這件事說來話長,你不請我喝杯茶?”
葉靖飛挑眉,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而他今日並沒有穿錦衣華服,隻是一身淺色的長衫,顯得整個人溫文儒雅了不少,褪了平日裏的那股戾氣,竟有幾分偏偏美少年的感覺,讓赫連雪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等她把茶上好之後,已經是一刻鍾以後的事情了,葉靖飛這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赫連雪聽完之後,隻有瞪大眼睛吃驚的份兒,完全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感受,這……這尼瑪坑爹呢?不對,坑姐呢?尼瑪害得姐都差點要自己去輸血了好嗎!?要知道她從上輩子開始就特別害怕紮針見紅,連來大姨媽見到大姨媽紅都覺得自己要暈了,輸血是要她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