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就睡一小會,會讓她一覺睡足了三天三夜。
再次睜開眼睛時,曲筱冉以為自已去了花店,一間完全陌生的房間裏,從天花板到桌麵上,不是懸掛著五彩繽紛的鮮花,就是散發出陣陣花香。
“你醒了。”
一聲帶著明顯的喜意的男聲,就在她的耳邊回蕩,同時一道陰影擋住了她向上看的視線。
“喜歡嗎?”問她的同時,她的手被他握在了寬厚的手心裏,頓時一股暖意通過手心上的筋脈遊走,直達她的心髒。讓她的心弦……微顫。
擔心她醒來後不適,看到專屬於醫院的環境會造成心理上的陰影,江寒塑在曲筱冉昏迷的日子裏,把她的病房布置成了一個花的海洋。
就為了等待這個時刻,等她睜開雙眼時,第一時間看到了鮮花,不會讓她覺得懼怕,也不會讓她第一時間的回憶起河水裏差點被淹死的那一幕。
“你到底還是來了。”迎向他那深情的眸子,過往一直糾結於心的心結,漸漸地融化在他的眸光裏。
一個願意舍身來救她的男人,又怎麼會舍得殺害她的父親以及她腹中那還沒有成形的孩子。
“是的,我來了。”
一問一答,看似無頭無尾,可是他們兩個人都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
沒有再多說一句,她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傾聽著專屬於他的心跳聲,仿佛正在聆聽著他的心聲。
醒來後,醫生很快就得了消息趕了過來,一番檢查下來,她被告知:沒事了,她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江寒塑比她還要開心,“走,我們回家。”
“好。”她輕輕的應著,這一次沒有猶豫也沒有糾結。
被困在車廂裏,看著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再看到車窗外焦急得臉上失去了血色的他。
那一刻,她就對自已說,不信他,她還能相信誰呢。
是的沒錯,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又一個的疑團還沒有解開,這些曾經把她逼走海外的“罪證”,她願意陪著他一個一個的解開。
哪怕是最終的結果,也還是有可能直指他,他到底還是那個殺了她父親,殺了她腹中的孩子的儈子手,她依然願意跟上蒼賭上一把,拿她畢生的幸福賭一把,他是無辜的。
江寒塑親自送曲筱冉回家,前方就是一個十字路口,往左是回城堡,往右是回曲家。
路遇紅燈,江寒塑緩緩的停穩了車,利用這個空檔側頭看向就坐在他右手邊的女人。
“近期我會比較忙,也許會有一段時間不能顧及到你。而這一次的事件情節惡劣,要不……在事情明了之前,你還是住進城堡裏,可……”
“好”
一個好字,一聲男聲,一聲女聲,異口同聲的同時說出口。
江寒塑是想問她:可好?
曲筱冉則是答他:好。
一個問句,一個肯定句,卻是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