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掙紮的坐起身來,眼前是一處裝置典雅的房間,木雕的茶幾旁睡著一位女子,看年齡應該才十三歲,卻是出奇的美麗。少女雪白的皓腕上串著一串銀白色的鈴鐺,不時地發出動聽的聲響。
俞天不由得看的呆了,腹中雖仍有些疼痛,但他還是坐了起來。他認得這個女子,此人正是在沙漠中救起它的那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少女也醒了,疲倦的揉了揉雙眼,看到俞天坐在那兒,不由得一陣羞惱:這家夥什麼時候醒的,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喂,小鬼,你什麼時候醒的!”少女故作生氣狀道。
俞天疑惑的看了看她:“你好像不比我大多少,為什麼叫我‘小鬼’,你不也是‘小鬼’?”俞天反駁道,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太霸道無禮了,連一點起碼的問候禮儀都沒有。
“你說什麼,我可是比你大整整六歲,你理應叫我前輩才對!”少女氣的大叫道。
“前輩?前輩不都是些老頭子嗎?”俞天作思考狀。
“哇呀,小鬼,你把我氣死了,要不是看在那老頭是我徒弟的麵上,我真是想把你一腳踢出去!”少女氣的兩腮鼓鼓的,一隻手指著俞天道。少女年芳十三,脾氣秉性還是和小孩子一般無二。
“你是...我老伯的師父?”俞天驚愕道。他實在不敢相信少女剛才所說的話。“怎麼可能,我老伯今年已是耳順之年,你看起來連...”
“哼,當然,要不是兩年前他死乞白賴求我做他師父,我才不願意收個那麼——老的徒弟呢!”少女一吐舌頭,顯然是想到了她那可憐的生死未卜的徒弟。“不過,這老頭的功力雖是很醇厚,淬煉境也已爐火純青,隻是若再想學煉氣,就有些難了。”說著說著,少女仿佛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由得歎了口氣。
“煉氣?”俞天倒是對這個詞有所耳聞,瀚海大陸雖以煉骨為基礎,但也不泛眾多無法淬體之輩,他們不能煉骨,故把希望寄托在其他途徑上,以此來彌補自己的缺陷,於是就有了煉氣之說。
“對,就是煉氣,本小姐就是一位煉氣者,已是交脈之境。小鬼,你若現在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的話,看在那老頭子的麵子上我倒不介意傳授你一招半式...”少女驕傲的仰起了頭,一副傲人氣勢。
“切,我才不學呢,我聽別人說,這煉氣乃修煉末道,最是廢柴!”俞天搖搖頭,一臉嫌棄的樣子。
“什麼,你這臭小鬼,是誰對你這麼說的,我非要好好教訓他!”少女氣不打一處來,她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氣”修之道,竟然有人如此詆毀,她豈能不氣?
少女走進俞天,伸出手狠敲了一下他腦袋,惹得俞天痛叫連連:“倒是你這小鬼,老頭子與別人對戰時你卻在旁邊看著,你難道不知那老頭是為了保護你才死的嗎?”少女的話語讓俞天一窒,隨後深深的埋下了頭。
是的,他本就沒有能力保護任何人,卻還是要讓別人來保護自己。少女的話擊中了少年的痛處,少年無言以對。就像一隻失去了肩膀的大鳥,少年從此失去了再次飛翔的能力。
他心中慚愧,他恨自己當初沒有能夠幫到老伯,否則老伯便不會落到那幫人手裏。
“老伯,我尊重他,崇拜他,對他猶如父親大人一樣的敬重。可我卻無法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他......我就是個廢物!”俞天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飛濺的淚珠沾滿了血和仇恨,一個弱者,若無法變強,那至少他的心要是強的,若是心裏畏懼,即使擁有再大的力量,也不能稱之為強者,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