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漠看了橫賓許久。他這樣的年紀本該是享受青春最美好時刻的時候,卻不得不在這裏接受最殘忍的任務,血漿有時候比豆腐腦還要不值錢,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那麼,我需要做什麼?”蕭漠問道,畢竟堂主是讓他來幫助橫賓的,這樣“空手而歸”,自然略顯尷尬。
“你?”橫賓斜倪一眼,骨蟲體所特有的冷漠氣息猛的鋪遍了全身,以蟲煉體體質強大,可已經不能算是人。沒有七情六欲的人,怎能算人呢!
“蕭……蕭漠對吧?”
少年臉部微微抽搐,恭敬的點了點頭,心裏百般滋味。
“俞括再過幾個時辰就會去擂台之上,而俞傲天和俞天都被困在了位於俞家東院偏壤的一個房間的密室裏。那很有可能是白牧閣的入口……你知道其中的故事的。我希望一直到擂台結束之前,你都不要讓我看見他們!”
蕭漠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橫賓認真的表情才確信無疑,慌慌張張的接下了任務,嘴巴裏也結巴著一些感謝的話。畢竟這份任務不輕不重,惹人猜疑,十六關卡是什麼地方,若是這麼好闖的話,俞括就不會去選擇爭奪族長之位了。
橫賓的手段,其中自然意味深長。
此刻,二十人守住了一個偏僻的房間,這房間便是俞天之前住過的房間,牆上的仙女畫已經被人撕的爛成泥,潔白的牆壁上也是布滿了無數掌印,這個晚上,二十個人可沒少忙活,皆是新生境後期的實力,少數則已經是淬煉境中期了,二十個人加起來,即使是一麵天階骨質的牆壁,也應有一絲撼動才對,而眼前,除了數百道掌印外,什麼也沒有留下。
帶頭的人叫何七,淬煉境中期,年至半百,他的眼睛眯的極細,緩緩將手掌放在滿是掌印的牆壁上。因修煉而滿是老繭的手掌撫摸在這細膩如綢鍛的白牆上,竟有些情不自禁。
“這牆壁,真的好奇怪……俞二爺怎麼會讓我們打開這麵牆……”
身旁一個親信道:“俞二爺恐怕是有什麼秘密瞞著咱們,即使咱們開了牆,也不定能知道這秘密。”
何七突然轉過頭來,逼近那人,嚇得那人連連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你這話……不要再說第二次了,我不想聽到,俞二爺更不想聽到。你要知道,水裏的魚要想活下去,不是饑不擇食,而是要會察言觀色……一隻隻會吃的魚到頭來免不了被自滅的結果。”何七的臉突然間變得很是淡然。
那人驚恐至極,慌張跪在地上,不斷道:“小的錯了,小的錯了……”
周圍數人見了,沒人敢上前說一句話,都是用怪異的目光看著那個人。
房門緊緊的關著,二十個人的行動自然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不遠處的一棵樹後,少年蕭漠緊緊抓著樹幹直直的望向這間房間,心裏似在緊張著什麼,嘴裏不斷喃喃:俞天俞天……雙手狠狠的嵌入樹皮,黑色的血液自指甲縫中緩緩流出……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繼續著。
清晨。
俞家院子裏死一般的寂靜,俞括的房間裏,俞括正在洗漱,一旁的自然是他的親信橫賓,白花花的水順著嘴邊流下來,流到了盆裏。釵釧倒不必,但盥沐總該做的,俞家不缺丫鬟,但有時候丫鬟卻不能去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