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微亮,還未入冬,凍人的寒涼已經開始彌漫在整個鹹陽城的周圍,家境貧寒的人家早早的就起身了,開始了一整天的奔波,隻為了能勉強果腹,至於什麼改革、百家之爭諸如此類,和他們的生活太遙遠,如果是服役和國家戰敗這些關乎自身利益的事情,他們或許還會關心一下,至於其他,在肚子麵前,都要靠後。

“大叔,這裏怎麼會有一座房子?”天明好奇道,“荒郊野外的,還有人住在這裏啊”好奇的左右看了看,離這裏最近的人家,還要走個半刻鍾呢。

這座房子很大,黃泥硬磚,門口還種著一些細小的野花,顯得很別致,大門是普通的木頭門,不普通的的是上麵的刻著的花紋,是杏紋,可是卻很奇怪,天明摸摸後腦勺,也說不明白哪裏不對勁,

蓋聶卻很清楚,在這個亂世,人人求生,匪患橫行的年代,有膽量定居於荒郊野外,還有閑情逸致種花養草的人家定不是普通的人家,要麼是身有依仗,不懼流寇,要麼......就是這家人手上的人命本就不比其他遊走江湖的人少,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此時此刻受著傷還帶著孩子的蓋聶可以招惹的,

大門刻杏紋,這裏應該是一家醫館,而且做館的大夫醫術應該很高明。

不是哪個醫者都敢在自家門上刻杏紋的,刻上杏紋的醫館,進來的病人無論得的什麼病,受的什麼傷或者中了奇毒都必須治好,否則來人就可以燒了這小醫館,這是江湖默認的規矩,放眼中土,大門刻杏紋的醫者,除了墨家醫仙端木蓉外,就隻是這家了。

“天明,你看出了什麼嗎?”蓋聶低頭問天明

“大叔,好奇怪啊,這家是不是不好惹啊?”天明道,

“天明,你還想到了什麼?”

“...還想到了什麼啊?還想到了...恩....這裏...恩...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天明似懂非懂道,

這裏的氣氛太平靜,和這個亂世的其他人都不同,不同於不知疾苦的貴族的奢靡,也不是貧苦人家的愁雲慘淡,好像生活在一個與世無爭,美好和樂的世界。

隻是這股寧靜之中,透著別樣的殘酷。

“這戶人家藥味濃鬱,是一家醫館,且門口刻有杏紋,證明其醫術高明,切忌不要口出狂言,隨意衝撞”蓋聶語重心長道,想想桑海的儒家,想想圈養這死士的貴族,隱世不出的老怪物們,都不是好惹的,這裏麵住的,恐怕是杏林高手之一,且功夫不弱,天明性格魯莽,一不注意就易闖禍,一會兒還是最好看顧好他。

蓋聶不知道,此刻他看向天明的眼神,和張起靈看向吳邪的眼神驚人的重合。

“這是家醫館?!大叔我們進去看看吧”很明顯天明沒有聽到重點,不過蓋聶也不在意,左右時間還長,以後還有時間慢慢教導,

屋內,殘受了一夜折磨的衛莊反而睡的死沉,長年累月的奔波再加上幼年時期的流亡,讓衛莊的身體埋下了禍根,這一場盅禍,讓衛莊身體上的各種大大小小的毛病一下爆發出來,身體迫不得已,他強製陷入了深眠,因禍得福的是,在逼出盅蟲的浴湯裏,張起靈加了不少養身的藥物,假以時日,衛莊的身體定能恢複的七七八八。

房間裏,

張起靈踹了墨鴉一腳,把墨鴉狠狠的踹了下去,尊貴的臀部和堅硬的地麵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疼的墨鴉的臉上一陣扭曲,這一下摔的可真的是實打實的不慘假,當然這也是墨鴉不設防的緣故,不排斥墨鴉故意做出這個樣子來讓張起靈消氣的,

張起靈麵無表情的做起,姿勢略有些不自然,一隻手臂耷拉著,張起靈微微動了動,一股酸麻的感覺讓張起靈的起床氣上漲到了最高,對上墨鴉討好的笑容,晃神了片刻,

張起靈回過神來,中指屈起,一彈,墨鴉順勢就被彈飛了出去!慘遭赤練墨麒麟等人的圍觀。

當然,這圍觀是悄悄的,不露痕跡的,比如,

赤練來回兩次,倒水,即使她的房間裏有茶壺,

再比如,墨麒麟吩咐手下收拾浴室,在一旁監工,即使他的眼神根本就是在墨鴉周圍徘徊,

而衛莊......~(~ ̄▽ ̄)~衛莊身體條件不允,很遺憾的不能參加圍觀的隊伍。(對此,清醒後的衛莊表示很遺憾),

墨鴉若無其事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似笑非笑的眼神戳在赤練和墨麒麟的身上,兩人頓時縮了縮脖子,磨磨蹭蹭的兩人做事的速度加快了數倍不止,

誰都沒有去門口瞄一眼,即使他們都知道門口站了兩個人,

轉過身去的墨麒麟:兩個人,一大一小,

赤練:昨晚接到消息,蓋聶帶著一個小孩逃出了鹹陽城,估計門口的那兩個人就是了,沒想到大人的師哥命還真大,竟然在大司命手下逃走了,隻是,好像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