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斜眼望著姚富貴道:“老得都快不能動彈了還想著娶媳婦,就是瞎子也不可能眼睜睜地嫁給你,還想和我爭,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哦,我差點忘了,你是最喜歡瞎子的,那我就不與你爭了,嘻嘻!”
姚富貴氣道:“老子就是要想,怎麼啦?老子都想了大半輩子了,你能把老子怎麼樣?再說了,既是瞎子又怎麼能眼睜睜地,你這不是瞎扯麼?”
杜奇道:“我才懶得和你瞎扯呢,要是知道那小娘匹到哪裏去了該有多好啊,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妞,現在想起來心裏都亂七八糟的。”
深深地看著杜奇,姚富貴似首次認識他般勸解道:“什麼啊,我覺得小月姑娘就比她好看多了!我說啊,小子,醒醒吧,你還未滿十六歲呢,就開始想媳婦了啊,還想得漫不著邊際的,這樣下去可不得了!等你滿了十六歲,我帶你去找春風院裏最紅的姑娘開葷,免得使你覺得白來這世上一趟。”
杜奇忙道:“我呸呸呸,你以為我象你一樣娶不到媳婦啊?用得著到春風院裏去找姑娘麼?”
姚富貴讚同地道:“那是那是,我們小奇少爺是什麼人?隻要……”
杜奇忽然豎起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噓!”地一聲打斷姚富貴的話,叫道:“吳番頭,在忙些什麼呢?”
姚富貴循著杜奇的眼光看去,隻見一位年約三旬,頭戴圓帽,身著直身內侍裝,腳蹬皂靴的魁梧漢子走了過來,認得他是常駐襄陽城的一名廠衛,姓吳名大發,雖隻是一名普通的番子,但杜奇卻習慣叫他為番頭。他聽到杜奇的話笑歎道:“唉,我們能忙些什麼,還不是那幾檔子事,哪像你杜公子輕鬆自在?”
杜奇道:“近幾天來了許多新麵孔,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大發前後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方神秘兮兮地湊到杜奇耳邊小聲道:“這次首輔大人和錦衣衛指揮使合同三司發下令諭,著我們東廠、錦衣衛和各衙門合力查尋一批欽犯,據說有一名相當重要的欽犯已到了我們襄陽,前兩天錦衣衛和我們廠衛都來了一名百戶大人,各帶來五十多位兄弟,同行的還有二十幾個三司捕快,尚有數百禁衛正在趕來的路上,看來這次上頭是誌在必得。”
杜奇驚奇地問道:“什麼人物如此重要,竟要累得你們如此大動幹戈?”
吳大發略一躊躇,顯得更為神秘,更小聲道:“是一位原大將軍的小女兒,可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啊。”
杜奇聽得毫無由來地心中一緊,急問道:“既是大將軍的女兒,怎麼會成了欽犯,她有多大年齡?怎麼會到了我們這裏?”
吳大發怪怪地看了杜奇一眼,曖昧地笑道:“這誰知道呢,她大概和你杜公子差不多大小吧。這幾天怎麼不見你到我們衙門去玩?”
杜奇聞言忽覺心髒“咯噔咯噔”地狂蹦,心道:“不會是她吧?”她自然是指在碼頭偶然相逢曾讓他暗暗心動而念念不忘的那位小姑娘。口中卻道:“正想去呢,看你們這麼忙,等過幾天再到你們那裏蹭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