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珍道:“這簡單,我的行囊中便有兩套現成的奇經八脈圖,一套是行醫者所用,一套是修仙者所用,以老弟的修為,回去後看看便能知其詳。”
魯妙兒忽然笑道:“先生的奇經八脈圖是秘本麼?”
李時珍道:“應是孤本,但卻非秘本,若你想看,自可隨意去看,即使你要複錄一份也未尚不可。”
魯妙兒大喜,不知是因為李時珍如她之願不再稱她為姑娘還是讓她隨意觀看並抄錄奇經八脈圖之故,聞言忙道:“那我就代公子抄錄一份得了,免得公子有所遺忘,更可隨時參研。”
李時珍笑道:“就你鬼心眼多!我本未打算藏私,正欲讓這兩套奇經八脈圖廣為流傳,若你能複錄,我自是不會阻止。”
魯妙兒笑道:“若別人得悉先生那套行醫者的奇經八脈圖,將先生的醫術學了去,先生不是自砸飯碗麼?萬一有人的醫術超過先生,豈不是對先生更為不利?”
李時珍歎道:“正因天下醫術高明的醫者太少,那些傷病者才多受痛苦,如果真能因此多出一些醫術高明者來,讓那些傷病者少受折磨,我便心滿意足矣!區區名利又何足道哉?”
聞言,一直很少開口說話的東方撥亂也不由衷心地讚道:“先生果然是一位胸懷寬廣、不重名利、隻求為病人解除痛苦的仁德神醫!”
魯妙兒也不由衷誠地道:“先生的醫德高尚,令妙兒佩服不已!”
李時珍笑道:“這是一個醫者必須具備的操守,也是本能,根本不值一提,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又怎能算是一個合格的醫者呢?”
聽到李時珍如此說,東方撥亂和魯妙兒對他更為敬服,杜奇的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敬重之意,覺得與李時珍又親近了一些。
說話間,他們一行人已到駱馬幫九江分舵駐地,金大釧率駱馬幫眾在大門旁夾道歡迎李時珍和杜奇等人的到來。進入大門,杜奇見所經之處道路寬闊,兩旁房舍林立,猶如一座小市鎮一般,顯得繁華熱鬧。
東方撥亂道:“現在天氣炎熱,請先生先到客房休息休息,我們再把酒言歡如何?”
李時珍斷然道:“還是先去看看傷者吧!”
傷者羅小山的父母皆是駱馬幫中之人,父親羅大江乃駱馬幫九江分舵的一名普通執事,在幫內奮鬥近二十年仍與金馬蹄無緣,隻取得六個綠馬蹄;母親廖氏卻隻是一名布衣幫徒,他們一家在駱馬幫的地位並不高,時常有人取笑他們,更被一些人瞧不起,好在羅小山自幼聰明伶俐,無論文功武略,在同齡孩子中都是佼佼者,小小年紀便憑自身本事入幫並取得兩隻黑馬蹄,因此,羅小山成了羅大江和廖氏存活於世的精神支柱和全部希望。
羅小山被東方暖玉等人送回來以後,見他傷得如此之重,羅大江與廖氏頓覺所有美好的希望盡皆破滅,猶如不周山被折斷了一般,猛然間感到天地失色,心情灰暗到了極致,但他們隻有強忍悲痛,急忙張羅著請先生為羅小山治傷。幫醫見羅小山經脈寸斷,全身骨骼盡碎,嚇得根本不敢動物醫治,從外間請來的名醫也無人敢下手,更有的斷言說即使能將他的傷治好,羅小山也會變成廢人一個,從此後生活不能自理,更與武事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