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雖不懂醫術,但仍凝聚起一股純陽先天真元,輸入馬雨筱體內以探究竟。真元進入馬雨筱經脈內運行良久,杜奇仍是霧裏看花一般根本不象他預期的那樣能查出馬雨筱的病情來,當下不由大感失望,禁不住暗暗自責不已,在昨天那麼長的時間裏,怎麼就沒有向李老哥請教一下醫術上的問題呢?
正當他欲撤回那股真元之際,驀地心念一動,意、氣、神瞬間合為一體,運起內視之術,猛然發現馬雨筱體內各經脈的具體情況竟絲毫無遺地呈現在眼前,隻見馬雨筱的經脈極為細弱,內壁凹凸不平,時見紅腫損傷,特別是心經,更是多處破損腐壞、淤塞糾結。真氣所至,馬雨筱的經脈立時微微擴張、內壁稍見平坦,破損腐壞處似乎有好轉的跡象,經脈內的淤塞處更似有被衝開之勢,見狀,杜奇不由暗喜,忙加大真元的輸入量,去衝擊她經脈內阻塞之處。
正當他再次加勁欲圖衝開馬雨筱心經內一處被阻之處時,忽覺她的經脈猛烈地顫抖抽搐起來,對此,杜奇明顯地感到一陣震顫似來自馬雨筱的某項動作,驀地憶起自己初練功時所受的苦楚,忙停止輸送純陽真元,改送一縷純陰真元,隻在馬雨筱經脈內一轉,便收回體內,旋即意念微動,屏氣凝神,回複如初。
杜奇剛剛收功,視聽回複清明的那一刹那,隱隱約約似聽到馬雨筱的一聲叫喊,緊接又聽到楊應龍惶急地叫道:“姑娘,你沒事吧?”同時,又見楊應龍急急地站起身來,似欲奔進布幔內去探視馬雨筱的慰問,但礙於向東,隻好站在那裏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而東方暖玉和賀淑貞卻不顧一切地掀簾而入,幾乎同時問道:“馬小姐,你怎麼啦?”
灼熱的真元不停地經脈內衝撞奔湧,愈來愈烈,馬雨筱雖極力忍耐,但終經不住那種脹、熱、撞、刺等帶給她的痛苦,不由自主地痛呼出聲,好在那種難耐的感覺隻瞬間便消失無蹤,接著一絲冰涼的氣息似春風般在經脈內刮過,帶走了她所有的難受,帶給她一種極其舒暢的感覺,此時忽然聽到東方暖玉和賀淑貞的問話,想起前情,仍覺心有餘悸,道:“沒、沒事,現在好多了。”
迫於向東的威勢,楊應龍雖不甘心,卻無他法,隻有在旁幹著急,忽然發現杜奇為馬雨筱診脈的那條絲線上青煙嫋嫋,似欲立即著火燃燒一般,不由深感驚奇,廳內其他的人也似發現了這一異狀,無不感到訝異,正當他們不明所以時,又聽到馬雨筱痛苦的叫喊聲,一時更如丈二和尚般摸不著頭腦。
向東、金大釧等人格於職責,強忍住去探視馬雨筱情況的衝動,見東方暖玉和賀淑貞掀簾而入時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忽然間,卻見連接著杜奇和馬雨筱那條懸空的絲線倏地寸寸斷裂,紛紛掉落在船板上,似冰淩掉落在船板上一般叮叮當當地彈跳不休,瞬間便化為灰燼,在船板上形成一條斷斷續續的黑線,見此,眾人無不駭然,即使是魯妙兒和任冬明也驚異莫名不知原委,直至聽到馬雨筱的話,眾人才緩緩地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