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和氣網相觸,皆化成縷縷氣勁消散,而一縷黑霧卻緊附在一縷氣勁上,疾若閃電般地向小方居士卷去。
小方居士輕叱一聲,右手一振,手中的餘勁帶著那縷黑霧反向巨蟒擊去。巨蟒並不躲避,隻噴出一小口氣息,便使那縷氣勁的來勢頓緩,接著一張口,竟將那縷氣勁含在口中,旋一鼓勁,又向小方居士噴出一口更為強勁的氣息,正迎上小方居士攻來的另一麵氣網和大方真人扔來的氣彈。
三股勁氣相擊,竟難分強弱,發出一聲轟鳴,似平地響起了一個焦雷,狂猛的氣勁頓時四散激射開去,震得江水疾射向空中,隨後和著大雨傾瀉而下,“簌簌簌”地砸落在江濤上,散發出一股令人揪心的氣勢,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杜奇和魯妙兒見大方真人和小方居士聯手全力施為,也隻能將那巨蟒阻在江渚附近,根本無法對它造成一點傷害,更不用說製服它了,以他們的能力,現在又幫不上忙,不由相顧駭然。
兩人一蟒相鬥的時間雖不長,由於他們自相鬥之初便傾力而為,體力內勁的消耗都相當大,漸漸地,他們的攻擊不再淩厲,閃躲也有些遲滯,但在眾人的眼中,他們的動作依然快如閃電,攻擊仍然淩厲無匹,防守依舊無隙可尋,每一次攻防中的氣勁相擊,都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眾人的心弦為此繃得緊緊的,心神更是處於高度緊張之中,覺得兩人一蟒之戰似剛剛開始,又似已經過了幾世般的爭戰,但兩人一蟒仍處於勝負難分的膠著狀態。
不知不覺間,那碧綠色的光焰隻有拳頭大小的一團在江渚上的數丈高空跳蕩,眾人皆明顯地感覺到四周漸漸地暗淡下來,那巨蟒從口中喘出的氣息已純淨無色,似一點勁道也無,顯得疲勞虛弱已極,它似想逃走,卻又似舍不得丟下那團光焰,又似被大方真人和小方居士兩人所阻所困,根本無法逃走。
大方真人和小方居士兩人也已精疲力竭,大方真人扔出去的氣彈已不成為彈,隻能說是氣泡,附在轉動不靈的巨蟒身上發出一聲聲輕微的“嗤嗤”聲,在這風雨之中,杜奇和魯妙兒都要功聚雙耳才能勉強聽到,其他人則隻看見大方真人雙手連揚,似在不停地向那巨蟒扔東西,但卻不知道他扔的到底是什麼,而那巨蟒仍似對他頗為忌憚,似想躲,但現在卻很難躲開,每當被擊中時,皆不停地翻滾扭動,狀似痛苦已極。
小方居士顧不得再向那巨蟒出手,隻專心地對付那團光焰,但他雙手發出的氣勁所布成的氣網仍淡弱得似有似無,在那拳大的暗淡光焰的衝撞下好象隨時都會消散,但他仍拚命催發氣勁,將那光團扯在一邊,不讓它與巨蟒靠近。
那巨蟒並非普通蟒蛇,而是一條幼蛟,不知何時潛居於此,近十六年來,每月初一、十五子夜以後,它便在這江心大石上吐納修練,那光焰正是它經年修練而得的內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