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隻聽一人大喝一聲,喝叫聲中,胡來隻覺已被人擊中,雖然他剛才早知有此結果,但心中仍感大駭,暗叫道:“完了!”
渾渾噩噩中,胡來知道自己已經中掌,但卻並無受重擊後的那種震動和難受感,隻覺加諸在身上的力道輕柔和緩,使他身不由己地飄飛起來,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過那隻強勁的拳頭,冉冉地向一旁跌落。
杜奇一掌將胡來推開後,他的身形並不稍歇,借剛才那一旋之力,猛地向飄飛的胡來追去,竟趕在胡來倒地之前將他攔腰抱住,叫道:“胡大哥別動!”
這一連串的動作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直到此刻眾人才真正地回過神來,急忙呼喝著奔了過,將杜奇和胡來圍在核心,但卻沒有任何人胡亂發問。
剛才胡來手持長劍滿身血汙在這人流如潮的大街上奔行,而且又時值深夜,卻並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即使是他們在這裏大打出手也同樣如此,可見此類事件在這一帶經常發生,所以這裏的人才見怪不怪。
也許是見事情已經平息,才有幾個行人和附近好事的店主、夥計不停地向這邊觀望,他們卻並未圍攏過來,仍然離得遠遠地指指點點,見狀,魯妙兒不由一抖手中劍喝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再在那裏胡言亂語當心老子一時火起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聽到魯妙兒的喝叫聲,旁觀的行人不由一哄而散,那些店主、夥計卻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樣子轉過臉去似無事人般在那裏繼續吆喝招攬生意,隻是時不時地偷偷向他們這邊張望,似欲得知事情的最終結局。
杜奇剛一接觸胡來的身體,便已發覺胡來的身體軟軟的沒有一點力道,便急忙喝止住正欲掙紮著起身的胡來,暗暗渡過一縷真元進入胡來的經脈內,查知胡來的內外傷都十分嚴重,全身真氣更是到了油盡燈滅的境地,他沒有當場倒下反而亡命地在大街上奔行了不知多遠,這令杜奇也暗暗驚異和佩服不已。
杜奇知道事不宜遲,連忙盤腿而坐,將胡來半靠在他的膝蓋上,當即運起玄功,分出一半精神照顧外界,利用一半精神展開內視之術,將玄妙無匹的真元緩緩地渡入胡來的體內護住他的心脈。
杜奇的真元所經之處,胡來那些受損的經脈立即完好如初,閉塞的竅穴瞬即暢通無阻,隻片刻時間,胡來便恢複了小半功力。
胡來的精神明顯地好轉了許多,杜奇見他驚疑不定地東張張西望望,顯是沒有認出他來,於是笑道:“胡大哥不認識小弟了嗎?”
胡來又怔怔地看了杜奇半晌,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尷尬地道:“請恕愚兄眼拙,確不知賢弟是哪位。”
杜奇道:“小弟杜奇,當日在黃角埡上多承胡大哥照顧!”
得到杜奇提醒,胡來又沉思好一會,才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賢弟便是當日奮不顧身帶領大夥突圍的大英雄!事後大夥都十分掛念賢弟,隻是不知賢弟的去向,你看看我這眼神,竟然沒有認出賢弟來,說實話,賢弟的變化確實有點大,愚兄也沒有想到會在此地遇上賢弟,再加上愚兄驚魂未定,所以才沒有認出賢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