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叫聲中,眾敵所靠的那麵泥質山牆忽然倒下,毫不留情地壓向那些來犯之敵,頓時,淒厲的慘號聲從彌漫的塵土中傳出。
原來,那裏的居民早已搬走,屋中埋伏著弓箭手,他們自然將外麵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聽到那將軍的命令,便毫不猶豫地推倒那麵泥牆,給那些早已失去鬥誌的來犯之敵一個深刻的教訓。
眾敵雖然害怕得要死,但卻不敢逞強私自逃走,更不敢起身與那將軍等人拚殺,不管是否受傷,皆滾倒在那裏不停地哀號,那情境與市井中的無賴潑皮一般無二,哪有半點武功高手的模樣?
見埋伏在那屋中的弓箭手盡數撤回,那將軍又喝道:“你們還不走,難道還想要本座來送你們嗎?”
眾敵聞言,哪還顧得顏麵,急忙翻身而起,連場麵話也不及交待一聲,便留下近三十具死屍,攜傷扶殘鼠竄而去,瞬即不見蹤影。
見來敵已去,不管是參戰還是未參戰的官兵,不等令到便各歸原位,若不是尚有十餘名弓箭手在收拾死屍打掃戰場,任誰也不會相信剛才此處曾有過一場慘烈的廝殺,而參戰的主要力量竟是那些看上去似是毫無用處的官兵,馬雨筱感慨地道:“要是所有的官兵皆有此等本領,那些倭寇怎敢如此猖獗?”
任冬明笑道:“這些軍士乃是萬中先一的良材,經有‘曠世神將’之稱的東方閣將軍因材施教嚴格訓練而成,人人智勇雙全,縱觀天下,再無二者!”
馬雨筱歎道:“難道我堂堂中原竟隻有這區區數百名人材麼?唉!上不正,下何為?怪不得北虜南倭之患難絕!”
任冬明笑道:“國家大事,豈是我等草莽之輩所議之事?請貴老、公子和大夥都回去休息吧,天就快亮了。”
馬雨筱嘟噥道:“我隻是有感而言而已,又不是真要議論什麼,不速之客既去,已無熱鬧可瞧,誰稀罕呆在屋外,自當回去休息,這有什麼好說的?”
此時眾人自不便去幫助那些弓箭手打掃戰場,實無再呆在屋外的必要,於是紛紛返回屋去。杜奇思及今天百餘名武林高手來犯,我方隻有六十餘人迎敵便已大獲全勝,看來此處的安全無論如何也可保障,但杜奇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自功成後,所遇雖有不少武功超越他之人,卻都一一敗在他手下,事後偶爾憶及雖覺僥幸,也曾想要找個時間好好練功,卻又漸漸淡忘,與道德真人相見,杜奇的觸動最為深刻,可他卻再無時間靜下來練功,後來戰七煞、鬥四凶,杜奇才真正認識到自身的不足,今日所見更是刻骨銘心,不要說天馬行空馬步雲,即使是那將軍和那四名武林人物,杜奇也自認遠遠不及,看來練功提升自己修為是勢在必行,於是剔除所有顧忌,盤膝端坐於床上,靜心祛慮,施展內視之術,以意導氣,以氣引神,以神馭意,引導體內真元按練功路線運行,瞬即進入物我兩忘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