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剛剛飄起,梅蠻的鞭稍便如蛇信一般刺向他的胸膛。
杜奇的輕身功夫雖然獨步宇內,但他被梅蠻擊中在先,此刻又一心一意地去拉扯梅孝天,根本再無力招架和躲避梅蠻挾憤攻出的軟鞭。
在這危急時刻,梅孝天的劍似一道閃電擊在梅蠻的鞭稍上,隻聽“鐺”地一聲巨響,梅孝天的劍固然被梅蠻的鞭高高地彈起,而梅蠻注滿內勁疾若勁風的長鞭也被梅孝天的劍擊得軟軟地耷拉下來,對杜奇再無一點威脅。
梅孝天雖然擊落了梅蠻的鞭,但他的身形也似失去了平衡,在杜奇的拉扯下滑出山道,跌落在斜坡上。
杜奇雖不知他們四人是否能逃過梅蠻的追殺,卻知道他們四人不會立即喪命在梅蠻的手中,緊張的心神不由一鬆,但他並未感到輕鬆,反而覺得心中沉甸甸怪不好受,身體跌落在斜坡上,巨烈的疼痛從火辣辣背部瞬即傳遍全身,割裂著他的肌肉,搗刮著他的骨骼,剌激著他的神經,折磨著他的意誌,杜奇隻覺渾身難受已極,直恨不得立即死去!
“哇!”在梅蠻掌力的著用下,杜奇拉著梅孝天,重重地拋落在地,那種難受的感覺剛剛升起,杜奇便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繼而沿著斜坡與梅孝天相互碰撞著,緊隨著梅孝人身後向山坡下滾去,撒下一路血雨。
見杜奇和梅氏兄弟被他逼得接二連三地沿著斜坡向山下滾去,梅蠻忍不住得意地大笑道:“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找老夫的麻煩?撿起你們的破銅爛鐵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別讓老夫再看到你們!”說著,梅蠻飛起一腳,將杜奇拋棄的劍鞘踢起,越過杜奇等四人,遠遠地掉落在山下的草叢中。
迷迷糊糊中聽得梅蠻之言,杜奇和梅氏兄弟皆不由暗喜,有些昏沉的神誌竟然清醒了許多,隻是他們急切間無法穩住身形,唯有放鬆身心,任由身體滾下山腳,直到滾到早已躺在草叢中的劍鞘旁才停下身來。
杜奇和梅氏兄弟顧不得傷痛,亂紛紛地爬起身來,瞧見另三人那狼狽的模樣,遠遠望著仍挺立在小山崗上的梅蠻,皆不由湧起一陣後怕暗感慶幸,梅孝天幹嚎道:“老匹夫休要猖狂,終有一天讓你知道我們雲夢四劍的厲害!”
梅蠻冷哼道:“隻知道說大話的無知小兒,先保住你們的小命再來說狠話吧!噓,走嘍!”說著,梅蠻轉身而去,他的身後草叢間湧起一陣腥風慘霧。
相互交望著,梅孝人心疼地問道:“四弟,你沒事吧?”
杜奇強忍住氣血翻湧帶來的不適,將寶劍還入剛撿起的鞘中,用破碎不堪的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跡,淡笑道:“那廝的掌勁雖然不弱,但還要不了小弟的命,有點難受是難免的,卻不妨事!”
梅孝天心有餘悸地頹然道:“沒想到這老匹夫不但善養毒蛇,而且還武功高強,我們這次能保住性命,實屬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