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檢查自身傷勢如何,杜奇便翻身而起,踉蹌著向遠離懸崖的方向而行,涉過澗底的小溪,杜奇毫不停頓地向前麵的山上攀去。
到得半山腰,偶然回首,杜奇便看見數條人影如一縷縷疾風般飄向他剛才躍下的山穀,略一搜尋便分向四方而去。
見狀,杜奇不由暗驚,此時他幾乎連走路的力氣也欠奉,若是被那些人發現行蹤,隻有死路一條!
好在山坡上樹木濃鬱荊棘密布,由內向外看容易,在遠處卻很難發覺內裏情形,盡管如此,杜奇既不敢停,又不敢動作太大,唯有小心翼翼,盡往地勢險峻、樹木濃密之處而行。
好不容易才登上山頂,還未來得及緩一口氣,杜奇突然感覺到至少有十人分從前後和右麵向山頂而來,他根本不敢相信這些人不是為他而來,於是隻得隱藏身形,悄無聲息地滑向左麵。
左麵卻是一道峭壁,怪不得無人從此而來,若從此處躍下,距他剛才逃離的山穀並不遠,穀底更是緊密相連,不用想也知道此時必定會有不少人在那裏搜尋他的蹤跡。有見於此,杜奇自然不會跳下崖去,為了躲避山頂搜尋之人,杜奇隻得在懸崖邊上艱難求存。
由上向下看去,由於有樹木的影響,根本無法看清崖底的情況,但若由下向上望,卻能將杜奇所在的懸崖上的情形盡皆收入眼中,雖然杜奇十分小心,又有不少矮樹遮掩,但誰也不敢保證不會被他人發現,而此時山頂上的人已慢慢地逼了過來,無論他如何躲藏,都將會被這些人發現。
杜奇匍匐在地,慢慢地爬到懸崖邊上,藏在一叢矮樹後,心中早已決定,若是不幸被這些人發現,即使是跳下懸崖摔死也不願落入他們手中。
趁那些人尚未到達之際,杜奇慢慢地伸頭向懸崖下看去,隻見距他不遠處的峭壁上滋生著一叢矮樹,不遠又是一叢,一叢一叢形成一排向遠處延伸,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些矮樹長得並不茂密,但用來藏身卻是再好也不過了,更難得的是這些矮樹幾乎都生長在一條直線上,上不著天下不接地,杜奇見之不由大喜,急忙飄身而起,悄無聲息地落在稍遠處那叢矮樹上,緊貼崖壁向前躍去。
越往前行,杜奇的心越來越安定,原來前方的矮樹不再是一叢一叢的,而是一棵緊接著一棵地橫生而出,其枝在數尺外才頑強地向上拔起,其杆似平鋪在地一般,行走其上,猶如行走在用樹杆鋪就的林蔭小道上一般。
前方的樹杆越來越粗壯,小道也越來越寬闊,但由於崖壁微向裏凹,向外看去,隻見外間的樹枝仍然似一條直線般向前蔓延,從外向內看,卻難以發覺其異。
凹壁最深處,居然有一數丈寬闊的方形石台,那石台平坦似水,光滑如鏡,三四丈高的頂壁十分突兀地向外凸出,似屋簷一般將那石台遮護在下,左右和裏端的石壁筆直豎立,使那塊石台看上去猶如一間石屋一般,隻是裏壁與上下左右石壁交接處生長著一些雜草小樹苗,才使杜奇感覺到此處並不能與真的房屋相較,才使他醒覺到目前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