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泊在渡口中的大小船舶密密麻麻地在江水中輕輕搖晃,無數船工水手和裝卸工人在不停地穿梭奔忙,杜奇不由從內心深處升起一股肅穆崇敬之意,既感慨造物之神奇,又暗歎人們生活之不易。範文聰等四人則似是根本不知人間苦疾,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好奇,此時更是嘖嘖稱奇讚歎不已。
遠遠地,泊在江岸邊的高大船隻便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壓抑感覺,豔陽照在船體上,反射出一陣陣眩目的光暈和熾烈的熱浪,隨著眾人的臨近,那光暈和熱浪越來越強烈,竟令那些船體黯然失色,特別是黃山號船體上反射出來的那些光暈,竟似已凝聚成一點,直刺人的雙眼,令人覺得那光暈忽然之間突然在眼前猛然放大,更是令人睜不開眼。
衛鶴年暗暗地咒罵了一聲,似是在抱怨這時節陽光便這麼強烈,天氣便這麼炎熱,要是等到六月三伏天,那還怎麼了得?
仍然行走在最前端的杜奇忽然冷哼了一聲,緊接著身形一閃,右手輕輕一抬,毅然伸進那團光暈,隻聽“哢嚓、鏘啷”聲響中,那令人眩目的光暈突然消散不見,隻見杜奇的右手緊抓著一個水手打扮的年輕漢子的手腕,看那模樣,聯係到剛才的聲響,那年輕漢子的手腕已被杜奇扭斷,在那年輕漢子與杜奇之間的地上,躺著一柄光芒閃爍的赤色長劍。
見到眼前這副狀況,眾人心中哪還不明白?原來迎向他們那團光暈並非船體反射的陽光,而是那水手打扮的年輕漢子手中的劍光,顯而易見,那年輕漢子是欲刺殺杜奇,誰知卻被杜奇輕易所製。
根本不管那年輕漢子已疼痛得佝僂著身子毫無反抗之力,杜奇仍然緊緊地抓住那年輕漢子的斷手腕不放,冷笑道:“就憑你小子這點本事,也敢兩次三番地來暗算老子?既然你小子存心不良,便知道應有的下場!”
對這年輕漢子,杜奇並不陌生,第一次相見時他便欲刺殺黃秋實,隻不知他為何未盡全力,第二次卻是前次杜奇剛離開白尾鎮時,曾在林中突襲杜奇,一擊未中便立即遠揚,杜奇也未曾將他留下,此次再一次暗算杜奇,卻被杜奇抓了個正著。
對欲殺他之人,杜奇早已決定以牙還牙,此時自然不會手軟,他的話剛落音,抓著那年輕漢子的右手微微用勁一抖,隻聽那年輕漢子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陣密集的“劈啪”聲響,那年輕漢子頓時萎頓在地,全身大汗淋漓。
杜奇丟開那年輕漢子的手腕,仍冷笑道:“這柄劍你小子已用不著了,留之無益!”說著,杜奇輕輕一腳將那柄赤色長劍踏得寸寸斷裂。
杜奇剛才那一抖,已廢去了那年輕漢子的武功,那年輕漢子自然明白自身的遭遇,此時又見杜奇踩斷了他視為至寶的寶劍,已經深感絕望的心不由一痛,狠毒地盯著杜奇,恨恨地嘶叫道:“你這個小魔頭,有種的便殺了老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