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突然一陣猝然有序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慌亂的催促聲、叫喊聲亂成一團。來不及思索,一支利箭呼嘯著穿破黑暗赫然而至,直往無名麵門而來!已經來不及閃躲,又幾支利箭破空而至!無名暗自叫道:可恨!閃身躲避間,正欲施展身法,湊上前去,一劍取了那人卿卿小命!倏然,一聲銳利度刺耳聲音破空衝天,瞬即一朵碩藍煙火在空中綻開!無名無奈回首狠狠看了遊水一眼,很是不甘心,一個縱身竄上屋簷,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身影!
隨著幾排火把順風蜿蜒而來,幾對巡城兵馬司官兵隨馬騎而至,片刻間封鎖了整段街道,幾伍弩箭軍士還在不時地往無名隱沒的身影處射出幾團箭雨。一彪形大漢身著戎裝,執木槊翻馬落地。隨即一錦衣繡刀絡腮胡須的中年漢子翻身落馬,尾隨走了過來。
“在下兵馬司東城巡城使——曹彰!”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下去,身後連腮胡須中年人,按刀走到吧遊水跟前。遊水眯眼朦朧可見,好像是一捕頭,錦衣繡刀,長臉細發,眉目神色間,好似、好似,鶴捕頭!那次緝捕鹽販和芃天成一起的鶴捕頭,原來是他。總算有人來了,這次看來死不了了。他,他來這裏幹嘛?迷迷糊糊地,遊水進入了虛幻無聲的睡眠中去。
鶴白沙五指閉攏握緊刀柄,湊上去看了看,隻見他遊水背後胸前血漬彌漫,都快染滿了整個上半身,地上鮮紅血液浸紅了一片,一張四分五裂的木桌攤散於地。隻見他臉色蒼白,嘴唇青紫,迅速揚左手在人中處探了探,聲息微薄,如此看來想也是長久不了......轉目思考幾下,鶴白沙鬆開了右手,轉身退步回到曹彰生前,不動聲色地說道:“曹兄,這人,我倒認識,原來是州府衙門文案,前幾個月,聽說剛剛接手東城巡城捕快”,也沒等曹彰再問,又說道:“隻是不清楚,他——與何人結怨,竟然要他性命?”
“這賊人,倒也是膽大,竟敢在府城之中——殺人!來人呐!封鎖周遭街道,發現可疑人等,一律巡查!”曹彰幡然大怒,立馬對鶴白沙說道:“看來今晚我們兄弟是不能一醉方休了,下次、下次曹某一定再聚賠罪”接過旁邊兵卒的長塑轉身欲翻身上馬,話音未完,叮囑道:“既然同是公門中人,鶴兄又熟識,還請代為救治,送回家中!有勞了!”鶴白沙回禮暗許。
曹彰抱拳感謝幾下,縱身上馬又吩咐道:“留下一對兄弟隨鶴捕頭,餘下人等跟我走!”言罷,便手持長塑,揮馬揚韁奔馳而去!幾對兵甲鮮亮的兵卒手執火柱尾隨追行。
鶴白沙環顧四周,好像有些疑慮,沉思片刻,後回到倒下的遊水身旁,裝模作樣的伸出雙指,在遊水身上一頓點按,招呼道“我以為他止血療傷,已無大礙!”然後揚手指揮兵卒抬起,往遊水家中而去。抬著遊水的幾名兵卒,小心翼翼的把他扶放在擔架上,搬動的時候,時有血漬滲出,顏麵愈發蒼白。四個兵卒似有不解,抬眼看了看前麵大步快走的鶴白沙幾眼,收目又各自對視了一下,幾人搖頭默不作聲,輕手輕腳的迅速移動著步伐,跟了上去。
行至遊水家門院前,發覺屋內燈火通明,像是之前發生什麼大事了一樣。鶴白沙似有所知,迅速推門往裏瞧,好像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一樣,滿臉疑慮很是不解。他馬上回身走到遊水擔架邊,又順手點按了幾下,思量片刻,輕撫了胡須幾遍,鶴白沙,含笑對幾個兵卒吩咐道:“我還有急事,就不進去了!各位兄弟,還請麻煩幫忙送進屋內!”說完,就從衣懷錢袋中拿出幾顆散碎白花銀,分給幾位抬擔架的兵卒,然後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