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國猶豫了半天,才咬著牙說道:“任先生,你一個小小的火柴生產的配方,就要換走我這價值千多個銀元的進口設備。我可實在有點冤啊!”
見剛才還意氣風發的齊宏國又苦著臉叫窮了,任曉禹很是明白他的小九九算盤。無非就是想趁機多撈點好處嘛!
哎,沒有遠見,鼠目寸光,隻為了眼前的一些蠅頭小利而挖空心思。這就是民族的劣根性啊!
“行。我再給你一個解決你染布廠技術難題的配方,作為補償。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附加條件。”任曉禹幹脆地答道。
齊宏國見任曉禹如此輕易地做出了讓步,一下子又喜笑顏開。“任先生有什麼附加條件,請盡管講!”
“我需要你幫我聯係上那位給你提供這套進口機床的德國佬。”
“沒問題。這個小事就包在我身上!”齊宏國哈哈大笑地拍著胸膛保證道。
站在大門口,齊宏國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那個有點神秘的年輕人,已經走遠得看不清背影了,可是齊宏國還沉浸在一團迷霧中。
“此人年紀輕輕卻有報國之心,談吐不凡。居然能輕而易舉拿出堪與瑞典人比肩的火柴生產配方和染布配方。而如此重要的配方,他居然隻要換那套破銅爛鐵一般的閑置機床。這人可真不是一般之人啊。”
齊宏國忽然覺得,自己風風雨雨幾十年,自恃清高。但與這個氣質不凡的這個年輕人比起來,自己似乎一下子渺小了許多。
這樣的年輕人,值得結交!
完成了與齊宏國的談判後,任曉禹又到清遠縣城幾個大一點的當鋪走了一圈。
如今,困惑任曉禹的還是一個字——錢。
在地球星上,靠著那個穩步推進的蘭草計劃,任曉禹的銀行卡裏已經有了二十多萬人民幣的餘額,算是一個小小的有產階級了。
可是,唐龍國流通的是黃金、銀元和銅板,而不是那人民幣。此時的任曉禹,都快成為不擇不扣的窮光蛋了。
上次任曉禹在獨山鎮變賣手表所得的五十塊銀元,為了十方村的建設,早已經所剩無幾。他本想這次靠著火柴生產配方在齊宏國那兒大賺一筆,結果卻換回了一套閑置多時的德國造機床。
不過,在任曉禹看來,這個機床對於自己的價值可不僅僅隻值千兒八百個銀元。它可是自己今後工業乃至軍事起步的基石啊。
沒辦法,任曉禹隻得再次當起了橫跨兩大星球、穿越上百年的“超級星際倒爺”。
隻不過,他這個超級星際倒爺能夠倒賣的東西卻隻用那可憐的幾樣——老式的手表、鬧鍾、黑白照相機等不起眼的玩意兒。這些還得到他在地球星上的舊貨攤上慢慢去淘。
這都是那上百年的時間差惹的禍。現代中國生產的絕大多數工業產品,你即使拿到唐龍國的這個窮地方,也沒有識貨的買主啊。說不定還反而會露了自己的馬腳。
待任曉禹走遍幾個當鋪後,他手中又多了近千個銀元。錢雖少,卻可以馬上開始自己新的布局了。
下午,任曉禹在旅館裏關上門,把讓姚元章幫他搜集的一大摞報紙仔細地閱讀研究了一遍。
這不多的幾樣報紙,可是任曉禹目前能夠迅速了解唐龍國國內國外大事的唯一途徑。
晚上,任曉禹在旅店裏熱情地宴請了姚元章及老婆李翠花。
姚元章兩口子,都是感恩圖報的老實人。對於任曉禹冒死救了他們女兒姚清玉的事,一直感恩戴敬。更不說,他們從老父親姚定林那兒聽說了關於這位任先生在十方村的種種壯舉。
這兩口子一致認定,任曉禹就是整個十方村的救星。
所以,對於任曉禹的安排,姚元章兩口子雖不像十方村村民那樣敬若神明,但也是百分之百的言聽計從。
“姚大哥,李嫂子。為了十方村今後的發展,也為了我任曉禹,有件事我得請你們幫一個忙。”任曉禹誠懇地說道。
“看你說的。任先生,你的事就是十方村的事,也就是我們自己的事,還客什麼氣?有事你就盡管吩咐!”姚元章腰板一挺,爽快地答道。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請姚大哥和李嫂子離開這清遠縣城,前往省城蓉都。”
“那我們到省城去幹什麼啊?”
“進學校,念書學習。”
“任先生,你說讓我們去省城念書。這……這……這……”
李翠花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姚元章也大惑不解地望著任曉禹。
任曉禹拿出一份報紙,遞給姚元章。“姚大哥,你先看看這份報紙。在省城蓉都,有一位美國人開辦了一所技工學校,正在麵向全國招生。我想讓你夫妻倆都進入這所學校學習,姚大哥專修機械加工,李嫂子專修服裝縫紉。”
姚元章迅速瀏覽了一下報紙,皺著眉問道:“進入這技工學校學習,倒是沒什麼。隻是我們這年齡,還有那高昂的學費。”
“年齡沒問題。姚大哥你本來文化水平就好,李嫂子也有一定的基礎。加之你們在清遠縣城的工廠裏摸爬滾打了好幾年,有不錯的實踐經驗,所以去就讀這所技工學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至於學費,以及你們在蓉都學習的所用費用,全部由我任曉禹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