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東西，從未失手過！”
背後話音未落，阮暮依已欺身而上，脊梁一陣陰涼。
燕陵未曾想過她不過區區靈覺九重的實力，卻敢冒險對自己出手，狐疑之際又有幾分惱怒，欲轉身接招，未料丹田內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玄力。
憑借敏捷的反應堪堪躲過一劫，阮暮依玉手成爪擦肩而過。
“你動作越大，中毒越深，本想放你一馬，未想你卻戲弄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阮暮依性情突然大變，燕陵始料未及，強行調動玄力，全身一時抽搐。
“啪！”
一掌結結實實拍在胸口。
身體狠狠砸在地上，腦袋漲疼。
“你什麼時候下的毒？”燕陵吃力爬起，慘笑一聲。
“你吃下的紫色藥丸名叫‘紫苓丸’，它的確有抵擋毒氣的效果，不過也可當作藥引使用，我身上亦有一種類似於胭脂味淡淡香味的‘夙香’，本身無毒，隻是用來驅趕山裏蚊蟲而用，可若同時食入這兩種藥丸，卻是毫不遜色於‘丹荒散’一類的散攻軟骨毒藥……”阮暮依看著燕陵無奈歎息，又低聲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沒有中毒？如果你清楚我吃過多少苦頭！受過多少罪！垂死掙紮過多少次，你自然會明白，有些人注定會活下去……”
阮暮依輕聲一歎，手掌一舉，道：“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你個痛快！”
燕陵心如死灰，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草率從事，開始後悔幾次想出手擊殺阮暮依卻心軟的舉動。
世間紛擾，弱肉強食，仁慈便是軟弱。
可如今明白，是否已經晚了？
“慢！”
沈照的出現讓燕陵愈加絕望。
恐怕痛快的死也是奢望。
“看來你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糟糕……”阮暮依收回手掌，美目一黯，搖頭輕歎。
“砰！”
沈照身形一晃，已到身前，突如其來的一腳狠狠踢在燕陵小腹，一口血噴出，幾乎窒息的疼痛差點讓本就虛弱的燕陵昏死過去。
“先卸掉你一條腿，今後每日砍斷你一根手指腳趾，然後是眼睛、耳朵、舌頭……”
沈照每一個字仿佛都從死人堆裏吹出，直聽得人渾身發冷。
阮暮依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臉色慘白，更別說身臨其境的燕陵。
沈照嘴角揚起，抬起燕陵的胳膊，慢慢往外扭動……
疼痛感一點一點疊加，空氣中響起骨頭斷裂的聲響，燕陵已疼得發不出聲音，嘶吼聲在喉嚨裏動蕩，麵無血色。
“快了……”
沈照陰森森的表情恍若九幽惡鬼，昏死過去的燕陵無法看見自己的胳膊已扭曲變形。
阮暮依已不忍直視。
“師父！你的玉佩……”阮暮依的驚異聲讓沈照停止了動作，扭頭看向腰間的玉佩。
那是一個骷髏頭形狀的碧綠玉佩，泛著紅色微芒，骷髏頭愈加顯得詭異恐怖，似有勾魂攝魄的邪氣。
沈照蒼白的臉第一次有了巨大的變化，不可思議以及驚喜若狂。
阮暮依第一次見到沈照這種神情，這骷髏玉到底有什麼玄妙之處？
她隻知道骷髏玉是沈照極為珍惜的東西，幾乎從不離身。
沈照蒼白的臉有些激動的泛紅，顫抖的灰白手指輕輕解下骷髏玉，但見紅芒更甚，欲與紅日爭光之勢。
在阮暮依驚異的目光中，沈照伸出枯糙的手指在燕陵嘴角沾了一滴血，輕輕放在骷髏玉上。
骷髏玉好似已幹涸百年般吸食鮮血，眨眼之間便已不見，紅芒消散，金色光芒乍現，幾息時間方才消失。
“菩參果歸你了！”沈照抱起燕陵，留下不知所措的阮暮依，匆匆離去……
半個月後……
一樣的屋子，一樣的天氣，躺在同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