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回到偵探社,剛放下小鼠籠與爆米花,劉飛突然從自己的主任室裏跳出來,差點撞到李凱。
“辦得怎麼樣?”老板的話中含有一絲猙獰。
李凱苦著臉,吞吞吐吐地說:“老板,我……我正在辦。”
“那我就要扣你的薪水嘍。你可別怨我。”老板的聲音中立刻充滿著愉悅,這讓李凱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與老鼠和好了。
李凱拿起一袋裝爆米花,撕開口子。老板一把掠過,舉到眼前看了看,“嘿,挺愜意的噢,看電影去了?怪不得沒辦好事呢,你就等著我扣你的薪水吧。”說著,他伸進袋裏,抓了一大把爆米花甩進嘴裏,鼓著腮幫子大嚼起來。
李凱臉上現出慘不忍睹的神情,老板又抓了一把扔進嘴裏,一邊含糊地講著:“嗯……味道不錯……”突然看到李凱的臉,怔了一下,疑惑地問:“你……幹嗎啊?”
李凱伸手拿過爆米花袋,用可憐的聲音道:“這可是鼠藥,隻有這麼多,你如果全吃了,那滅不了鼠,可不能扣我的薪水。”
老板活見鬼似地睜大眼,喉嚨裏發出“啊啊”地叫聲,用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轉身向洗手間奔去,一會兒,洗手間裏傳來猛烈的幹嘔聲。
李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邊笑邊在各個角落撒上爆米花,最後走進洗手間,可憐的老板撐著雙手仍在努力幹嘔,李凱“嘩”地將一大把爆米花撒到老板腳邊的角落,無限同情拍拍老板的肩,說:“鼠類專家說了,她的最新鼠藥是綠色食品,對人完全無害,隻不過等會兒要多喝水罷了。”
李凱看著老板鐵青著臉,捂著腹部鑽進轎車,好半天才發動車子。他一直目送老板離開,開心地大笑了二聲。估計老板今天是吃不下晚飯的了。
然後,他給閃電貂加了水與飼料,輕吹了聲口哨,貼著籠子說:“寶貝,早點吃飯,早點睡覺,不許搗亂哦。明天見。”籠子裏的閃電貂前躬著身子,用前爪拂了下自己的臉,仿佛在與他說再見。李凱將手拿進鼠籠,捏了捏它的爪子,轉身滅了燈,走出辦公室。
其實,在心底裏,他還真拿不準是不是閃電貂咬碎了主任的報告,因為,每天下班後,他是從來不關閃電貂的鼠籠,任它自由活動。而閃電貂也聰明乖巧的很,任你關不關鼠籠,每天上班,它從來都在呆在鼠籠裏的。從那報告被咬得支離破碎的程度來看,一隻老鼠肯定是幹不了的。可如主任所說爭風吃醋的事,他覺得簡直就是荒唐。
無論如何,到了明天,就會知道到底是什麼老鼠幹的了。
一想到鼠藥,他在自己的小車前停住了腳步,猶豫著要不要回到辦公室。他沒將閃電貂的鼠籠關牢,萬一閃電貂禁不住香味的誘惑,偷吃了鼠藥呢?轉念一想,這鼠藥一點毒也沒有,吃點就吃點吧,也算是給她打打牙祭。再說,將它關在鼠籠裏,光聞到香味,卻吃不到爆米花,對它不諦是種折磨。而且,他在它的鼠籠裏備了水,既使吃了鼠藥,想來也是沒事。
他的小車剛開到家門口,手機適時地“嘀嘀”響了二聲,不用看他也已猜到是誰給他發了短信。他又一次地驚佩於美女小豔第六感的準時。
每天下班,他總是在開車到達家門口時,收到小豔的短信,分秒不差地準時,準時得讓你心驚膽顫。
有好幾次,他故意早出發或晚出發,但她的短信仍然準時地在他到達家門口時出現。這讓他很懷疑小豔是不是在他的家門口裝了什麼監視裝置或自動發信裝置。為此,他還真的拿儀器將家門口都檢測了遍,但什麼也沒有。
他問小豔,她卻笑著說:“我有第六感,能感覺得到。”
他可是從來不信第六感的東西,可小豔一口咬定是第六感。他問她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她說:“隻覺得心裏一顫,拿出手機發短信,準錯不了。”
他將信將疑。
偶爾,坐在自家馬桶上,他想打電話給小豔,問她能不能感覺得到他現在在幹什麼,卻從來沒有成功地與她接通電話。這一點,也是小豔讓他感覺怪怪的原因。
其實,小豔確實是個美女,而且,性情溫柔。但他越與她交往,越感覺她是個神秘、奇怪的女孩。除了她從來都是在他下班到家門時發短信給他,她也從來沒有比這個時間再提早一點給他打電話或發短信。而且,她從不打電話給他,隻發短信。在她發短信給他之前,他根本就找不著她,任你打她的手機,總是提示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她也從來沒有某個家庭地址或電話給他,即使他問,她也說沒有。在他們約會後,隻要她一離開他半小時,就再也找她不著,直到第二天他下班到達家門時,她的短信才會準時發來。
仔細算算,李凱與她交往已有大半年時間了,他也曾用偵探的各種方法刺探她,甚至跟蹤過她,卻什麼也沒得到。跟蹤的幾次,不是掉了,就是突然沒了,就象妖怪般地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