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沒有說不的資格
站在身後西裝筆挺的男人，神色冷漠，麵無表情。
她微微後仰，靠在他的胸膛。
動作生硬，不自然。
怎會不突兀？
全套婚紗照她一個人去影樓完成，他的照片隻是後期加工p上去。
寬大的雙人床，保持她被帶走手術的樣子。
這段時間，他不曾來過。
大紅色百子被，刺得她眼睛痛。
目光所及，一片血紅。
她仿佛看見紅色的液體，順著床腳滴落在地板上流動。
唐暖緊緊地按著胸口，蒼白幹裂的唇瓣，呈青紫色。
血。
到處都是血。
她尖叫一聲。
瘋了似的，扯下被子，床單，翻出剪刀剪碎。
王嫂聽到她的聲音，嚇得匆忙跑上來，急促地拍門。
“太太，你怎麼了？”
“太太，你快開門……”
嘭——
臥室一聲巨響。
王嫂一震，臉色瞬變，急切地跑下樓去翻找備用鑰匙。
打開房門，她險些被嚇昏過去。
被子、床單剪碎，灑滿一地，滿室狼藉。
偌大的結婚照砸在地板上，她照片上的臉被剪刀戳得麵目全非。
唐暖躺在旁邊，手臂被剪刀劃幾道傷痕，最深的是手腕那一道。
鮮血染紅她雪白的長裙。
王嫂大聲叫喊傭人去拿急救箱，她慌忙給傅遠周打電話，得到命令通知家庭醫生。
傅遠周出差在外，一周之後才回來。
唐暖赤足站在落地窗前，一條雪白的長裙，手腕纏著紗布，盯著噴泉池。
並沒有發現他在看她。
傅遠周來到臥室門口，他愣了一下。
溫馨的顏色全換成白色，任何能夠造成傷害的東西也全都收起來了。
“先生，陳醫生說唐小姐得了抑鬱症，情況很嚴重，太鮮豔的顏色會刺激她。”王嫂跟在他身後，敘述唐暖這一周的情況，她也被折騰地很憔悴：“唐小姐經常一站或者一坐就是一天，困了蜷在地上。這一周隻吃了幾餐飯，昨天中午吃了，到現在還沒有吃。”
傅遠周回頭看她一眼。
王嫂道：“唐小姐不許我喊太太。”
傅遠周蹙緊眉，示意王嫂離開。
他走進去，站在她身後，冷嘲道：“你以為折騰壞身體，可以不動手術？太天真。受罪的隻會是你自己！”
“我早就不想活了。”
唐暖嗓音沙啞，她轉過身來，眸子裏一片灰暗。
“傅遠周，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她受夠了！
傅遠周俊美的臉陡然陰冷。
“這一段婚姻，我失去自己的孩子，在監獄被虐打得生不如死，絕望地想要自殺，是仇恨支撐著我熬過來。”每經曆一次痛苦，我都以為那是絕望。可真正的絕望是你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承受哪些難以承受的苦難。
這一次是捐獻子宮給唐曼如，下一次是什麼？我的眼睛？還是挖出我這一顆心？
傅遠周，你如果想要折磨我痛不欲生，你做到了！
夠了！
“我真的已經受夠了！”
“如果知道愛上你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我一定，從一開始，離你遠遠地……”
傅遠周目光狠厲，掐住她的脖子壓在牆壁上。
“晚了！從你算計我那一刻開始，你就沒有說不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