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周整個人木了似的,麵無表情,仿佛一下子失了魂。
她眼中的恨意,讓他狼狽地落荒而逃。
唐暖眼眶發紅,握著棉簽的手指發白,她吸一吸鼻子,繼續給顧嘉澤上藥。
“你真傻,他打你,你就讓他打,不知道還手嗎?”
顧嘉澤眸光一閃,他是故意不還手。這些天傅遠周忙進忙出,唐暖從最初的抗拒,到最後的平靜,泰然自若。
他怕她會原諒傅遠周。
傅遠周衝過來揍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傅遠周誤會他昨晚和唐暖睡一個屋,但是沒有解釋。
傅遠周是他巨大的威脅。
“暖暖,你會和他回江州嗎?”顧嘉澤靜靜地凝視著她,兩個人靠得很近,她細微的表情瞞不過他的眼睛。
唐暖抿緊唇,垂著眼睛,擰緊碘酒瓶蓋:“不回。”她笑了一下:“傅遠周隻是不甘心被我騙了,他才對我上心,等他轉過彎來,就會和唐曼如好好過日子。”
唐曼如被他送進監獄了。
這句話在顧嘉澤喉間滾了滾,終究說不出口。
他怕說出來,唐暖會離開他,回到傅遠周的身邊。
顧嘉澤張臂擁住唐暖,緊緊地,低啞地嗓音帶著一絲祈求:“暖暖,除了傅遠周,隻要能給你幸福的男人,我都會支持你的選擇。雖然,我更想你選擇的是我。”他苦笑道:“他那般傷害你,你重新回到他身邊,我不甘心。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唐暖僵硬的身軀緩緩軟下來,她抬手抱著他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會回到他身邊。”
重新回來地傅遠周,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唐暖堅定的話,似一把尖刀貫穿他的心髒。
顧嘉澤回房換衣服,唐暖坐電梯下樓,桌子上堆著大包小包,一個粉紫色錦盒擱在一邊。
她微微一怔,打開錦盒,裏麵是一隻鑽戒。
鑽石璀璨的光芒刺得她眼睛一痛,眼淚斷了線似的,落在粉紫色的錦盒上。
心髒狠狠抽搐一下。
這隻戒指,是他以給唐曼如求婚的借口,請她幫忙挑選、試戴,她心中酸楚難受,隻能拚命的忍著。
那一場簡單的婚禮,沒有戒指,台下的賓客詫異,憐憫地目光,幾乎讓她無地自容。
他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憎。
遲了。
一切都來得太遲。
曆經千帆,她那一顆心,早已傷痕累累。
在他毫不猶豫將她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是陌路。
她緊緊攥著戒指,那一顆鑽石硌得手發疼。她明知不可以,偏偏還是不爭氣的想往手上戴。
‘嘭’戒指被她扔進垃圾桶。
她推著輪椅轉身,看見顧嘉澤站在身後,她勉強地笑了笑。
顧嘉澤若有似無的掃過一眼垃圾桶,當做沒有看見。他溫和地笑道:“我先去做早餐,等下送你去鄰居家,我要去一趟省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