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姒相比,她這樣的人才更應該去死吧?
……
厲爵城昏迷不醒,唐姒又出了這種事。
傅庭深作為厲爵城的好友,隻能由他暫時出麵來打理一切。
接到消息後,傅庭深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到警局了,隻是他仍然來晚了一步,唐姒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
他到時,就見溫朝紅著眼睛從裏邊出來。
迎麵撞上,傅庭深看了他一眼問道:“已經處理好了?”
溫朝悶悶地嗯了聲。
許是因為還沒能從這個打擊中走出來,溫朝瞧著也不像過去那麼有精神。
傅庭深沉默了許久,想到傅纓跟唐姒的關係那麼特殊,而他和厲爵城的關係也不容他置之不理。
他歎氣,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溫朝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老實說,傅庭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沒有什麼安慰人的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對方好受一點。
他跟唐姒並不熟,最多也就是在傅纓口中聽到過這個女人的名字。
從傅纓的描述中,他大概能了解出來唐姒是個還不錯的女人。
與人為善又不是完全沒有底線,心思通透,是個很好的賢內助。
隻是……
她太感情用事了。
這可能是大部分女人的通病,就是無法將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完全拋棄。
一旦陷入到所謂的愛情中,就會喪失理智和基本的判斷力。
唐姒跟厲爵城之間的糾葛,他也是清楚的。
正因為清楚,所以他沒有辦法說誰對誰錯。
傅庭深想了想,還是選擇先留下來。
等溫朝情緒平複點了,傅庭深才說:“現在新聞已經報道出去了,消息恐怕很難壓製下來,我看,你還是先回公司照應著點,以防不時之需。”
他也知道這種時候讓溫朝先走著實沒人性,可是如果溫朝選擇繼續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很可能給了那些居心叵測之人鑽空子的機會。
厲爵城一倒下,那些覬覦著這一切的牛鬼蛇神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原先好歹還有個唐姒在前頭擋著,厲爵城棋高一著,將股權悉數轉到唐姒名下,讓人不服氣都不行。
可現在不一樣了,唯一掌管著這一切,唯一能夠作為借口擋著那些人的棋子已經不複存在了。
唐姒一死,隻怕那些人會更加瘋狂,更加迫切的想要得到這一切。
縱使傅庭深有心想要幫忙,但他畢竟隻是個外人,如貿然進駐厲氏,隻怕人心難服。
他不好插手厲氏的內部事件,唯一能幫忙的恐怕也就隻剩下唐姒的身後事了。
傅庭深知道唐姒已經被火化,看著那小小的白瓷瓶,傅庭深眸色複雜。
人死後化為灰燼,也隻剩這麼小小一捧。
無論愛恨多深,無論糾纏多少年,在人死這一刻,都化為了雲煙。
傅庭深心有所感。
人活著,難言身後事。
說不定哪一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至少在那一刻到來之前,盡量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會讓自己悔恨終身的事。
厲爵城的意外,唐姒的死亡,給傅庭深帶來的影響並非一星半點。
他如今還有放不下的事,放不下的人。
倘若真有這麼一天到來,他要離開了,傅纓還會像從前那樣為他掉一滴眼淚嗎?
他從來都不懂傅纓。
即使現在兩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也仍是不懂傅纓在想些什麼。
有時覺得,他跟傅纓之間是咫尺天涯,他們之間隔著的鴻溝,永遠無法僭越。
當真就回不去了嗎?
他隻是醒悟的比較晚,就這麼罪不可恕嗎?
傅庭深手裏端著白瓷罐,心情無比的沉重。
他想,他好歹比厲爵城好一點。
既未生離,也未死別。
隻是如今傅纓的心結還沒有解開,還不願意敞開心扉接受他,不願再將從前的感情灌注到他身上罷了。
沒關係,他能等。
至少,他不希望看到將來他跟傅纓的結局也會鬧的這麼決絕又慘烈。
傅庭深跟唐姒雖不熟,但夾雜著好幾個人的複雜關係,加上唐姒對厲爵城的不離不棄,迫使傅庭深對唐姒倒是多了幾分敬重和欣賞。
給唐姒辦身後事,傅庭深都是盡心盡力在幫忙操持著的。
隻是這樣一來,事情就很難徹底瞞下去。
他不想讓傅纓知道,可又不可能堵著她的耳朵。
世上根本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他也不想再欺騙傅纓任何事了。
唐姒不幸身亡的事,傅庭深選擇由自己親口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