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心裏像是空了一塊,空落落的,似乎沒有想象中如釋重負的痛快感。
相反,她反而更加茫然。
唐姒還活著時,她還有個目標。
她知道,她恨唐姒,恨不得扒了唐姒的皮。
可是唐姒真的死了,這意味著她唯一的執念也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她失去了目標,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做什麼了。
魏紅呆呆的坐了很久,眼裏失去了光彩,空洞的可怕。
——
薑赫在看到新聞後,就急急趕來了酒店。
從大堂上來,薑赫臉色就很難看。
他敲門,裏邊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他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緊閉著的房門才打開了。
魏紅站在房內,不複平日的傲慢,現在的她失魂落魄,倒更像是個輸得傾家蕩產的失敗者。
薑赫的謾罵就這麼梗在喉嚨,他皺眉,質問道:“唐姒死了,你知道嗎?”
魏紅臉色平靜,淡淡嗯了聲,反應很平淡,沒有驚訝也沒有他想象中的狂喜。
她隻是很冷漠的反問:“你是來問我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的?”
薑赫沒有否認。
魏紅冷笑:“是我做的,唐姒的死就是我幹的,她會死是我一手設計的。”
她不甘心,不甘心她過得這麼痛苦,被迫委身於一個糟老頭子,而她卻能過得風生水起,揮霍著大筆的金錢。
憑什麼她要過得這麼悲慘而唐姒卻能過得這麼幸福?
她見不得唐姒幸福,見不得唐姒過得比自己好。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湮滅了理智後,她根本顧不得那麼多。
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隻是將內心最想做的放大並落實了罷了。
她等不下去了,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再這麼躲躲藏藏的眼睜睜看著唐姒獲得了她挖空心思都想得到的一切。
唐姒,她是最沒有資格獲得幸福的人。
薑赫既然會到這兒來,就證明他什麼都知道,包括魏紅是怎麼在暗地裏下的毒手。
他倒不是想保住唐姒的命,隻是覺得這個時候,他們不應該太過招搖。
就是真的想要唐姒的命,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動手,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魏紅這麼做,很容易就暴露,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他們。
薑赫是不想魏紅拖著他們一起死。
原本,薑赫是火冒三丈,來這裏的路上都恨不得將魏紅這個蠢貨五馬分屍了才好。
可見到無精打采的魏紅,薑赫的怒氣莫名便消了大半。
魏紅回答的幹脆,承認的痛快。
薑赫緊擰著的眉頭仍然沒有鬆開:“你明知道現在厲爵城的人已經盯上了我們,還這麼冒險出手,你是想拖著大家跟你一起死?”
魏紅看著薑赫,眼底冷漠,她嗤笑了聲,反問:“我為什麼要在意你們的死活?薑赫,你以為我真是個傻子不知道你們背地裏是怎麼看待我的嗎?你們不都覺得我就是一個沒臉沒皮的女表子嗎?”
她說著,笑容一斂:“你們做事說話前都不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又為什麼要考慮你們的感受?我告訴你,就算我要死,我也要拖著你們跟我一起下地獄!”
薑赫臉色一沉:“魏紅,你瘋了嗎?”
魏紅怒氣上湧:“我就是個瘋子,這件事你們不是兩年前就知道了嗎?”
如果不是唐姒,她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可是……
現在唐姒也死了。
她連要恨的對象都沒了。
魏紅覺得迷惘,似乎活著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她經曆了那麼多,熬過那段噩夢般的日子。
為了有能力報複唐姒,她寧願將自己賣身給惡魔,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辦法將自己從那個男人手裏解脫出來。
薑赫跟魏紅的爭執沒有持續太久,薑赫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更加難看,接了電話後,落在魏紅身上的目光便格外的複雜了。
薑赫說:“好,我知道了,現在我就過來。”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薑赫居高臨下的看著魏紅,冷冷地說:“老大回來了,魏紅,你還有什麼話好抱怨的,就等著跟老大說吧!”
薑赫現在也沒必要跟魏紅多費唇舌了,這件事他沒辦法處理,自然有人能處理。
而魏紅呢?
自薑赫說那個男人回國了後,身子便抖得跟篩糠一樣。
那個男人看著很寵她,可實際上就跟薑赫他們私底下說的那樣,他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樣玩物。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高興了逗兩下,要是惹得他不高興了,她也別想能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