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眾叛親離,隻剩下自己孤獨一人的寂寞和無助如影隨形,將她牢牢困住,掙脫不得。
車子一晃而過,魏紅茫然的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突然覺得前路茫茫,暗沉不見天日,她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停下來。
……
魏紅和薑赫離開的消息,第一時間被傳送到了溫朝那裏。
在唐姒出事以後,溫朝就已經安排了人密集關注著這兩人的動向。
原本,溫朝就覺得這兩人很可疑,而現在,唐姒出事了,這兩人私下的小動作頻頻,溫朝心底清楚,唐姒的事情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隻是……
他到現在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對唐姒下手,是私怨還是衝著公司來的?
而且,他們未免太過清楚唐姒的過去了。
都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唐姒也消失了那麼久,會記得她,還知道她從前種種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是一個外人,是絕對不會能夠編造出那篇半真半假的博文來的。
可要真是他們熟知的人,那又能是誰呢?
溫朝現在還不敢確定,在知道那兩人離開了酒店後,他就安排人跟了上去,並囑咐道:“小心點跟著,不要讓他們發現了,一旦他們有要離開海城或者其他小舉動,立刻通知我。”
說完,他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溫朝握緊了手機,凝眸沉思,他總有種預感,這件事可能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到時候,一切謎團都將迎刃而解,他們也能搞清楚三番四次在背後下手的人是誰了。
等他掛了電話進去,隻看見傅庭深在一旁等著。
聽見聲音,傅庭深也隻是掀眸看了一眼,見到是他,不意外也沒有多大反應。
溫朝探頭看了看,靈堂沒其他人在了,他問:“傅小姐走了嗎?”
傅庭深神色淡淡:“她去買花了。”
原本,傅庭深也是想讓傅纓回去,都已經安排人將她送回去了。
誰知在半道上傅纓忽然說要去買花,傅庭深拗不過她,也隻好讓司機帶她過去,想來買好後就會往這邊來。
溫朝點點頭,恭敬道謝:“傅少,我們太太的身後事真是麻煩您幫忙操辦了。”
“沒什麼,小纓跟她這麼要好,還有我跟你們總裁這層關係在,即便你不拜托我,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隻是傅庭深沒想到唐姒的死對傅纓來說打擊會這麼大。
瞧著傅纓的精神狀態,傅庭深實在是放心不下。
如果不是他強製性的讓傅纓回去休息,恐怕傅纓都不會願意從這裏挪步。
溫朝沒再說話,倒是傅庭深問了句:“公司的事怎麼樣?你都處理好了嗎?”
溫朝頓了頓,有點無奈:“傅少您也知道,太太出事,總裁又是這個樣子,這時候盯著公司的人可不少,我是有心無力。”
傅庭深看了溫朝一眼,心底倒也清楚。
現在這個時候,靠溫朝一個小助理是沒有辦法能夠控製住局麵的。
不說外人,就說厲爵城那個媽,想必現在這個時候,她正在一旁虎視眈眈著,恨不得現在就將公司攬入囊中吧?
傅庭深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縱使他有心想要幫忙,也無從下手。
且不說這一層,就單說厲家,人員複雜,厲家的人是絕對不會讓外人插手他們的私事的,哪怕這公司跟厲家其實沒什麼關係,但隻要厲爵城還沒有擺脫這個姓,就沒有辦法擺脫厲家的掌控。
傅庭深也有自己的隱憂,他沒有辦法放手一搏,也不可能豁出一切去就為了摻和旁人的家事。
縱使他願意,他也總得考慮一下傅家其他人的感受。
傅庭深忽然想笑,身處這個位置,背負著各自家族的興衰榮辱,反倒變得束手束腳,還不如一個普通人有用。
傅庭深說:“如果實在沒辦法了,你也不必要死磕了,沒有辦法就放棄吧,我想他也不會在意這件事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唐姒入土為安,厲爵城能平安無恙。”
溫朝嗯了聲,沒有再作聲。
話沒說上幾句,傅纓就帶著一捧花進了靈堂。
見到溫朝,傅纓神色木然的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將她下葬?下葬的地方選好了嗎?”
唐姒的死,傅纓很自責,她總覺得如果自己早一點發現唐姒經曆的痛苦,也許唐姒就不用被迫再回到厲爵城身邊,更不用接下這個爛攤子,再次賠上自己的性命了。
在她心中,厲爵城才是害死唐姒的凶手,而她和其他人就是幫凶。
是他們,將唐姒逼到了一條死路上。
是他們,親手害死了唐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