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為難的神色,“兄弟,我提醒過你的,可有些事也不能明說,你也知道我家裏情況,我不能丟了這個飯碗。”
我知道陶安心裏頭過意不去,畢竟我父親活著時候挺關照他的。
我打起些精神,扭頭看著他說道:“我明白,道哥你已經幫我挺多的了,等會兒我把車送回去,我姐那邊我再想辦法。”
周道點了點頭,然後鼓勵的抬手拍拍我肩膀,“放心,你叫我一聲哥我肯定不能不管,我會幫你的。”
周道也就是照我肩膀輕拍了兩下,可這兩下落在我身上,卻讓我突然像被重錘猛擊了一般,登時我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周道嚇了一跳,趕緊拉我,“幹啥幹啥,你再感動也不用行這麼大禮吧。”
周道這一拽,我渾身的骨頭就像是四分五裂要散架了一般,疼得我身體發顫眼冒金星,腦門上冷汗都流了下來。
“別碰我,別動!”我咬著牙吸著冷氣,大叫道。
周道鬆開了手倆手一抬,然後打量著我,“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我緩過口氣,撐著勉強一點點站了起來,每一動作都快要了我命一樣,我咬著牙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周道扭頭看看身後不遠處的警察局,再看看我,沉思了下然後說:“我看你八成是招邪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周道說我很可能是身上有什麼,那些邪祟東西通常都害怕見到警徽,畏懼警察局這種正氣場強大的地方,所以出了警局才會突然這樣。
他平時就很信邪魔外道的事情,他開著出租車,帶著我去見據說很靈的神婆。
路上周道解釋說自己開車什麼情況都遇到過,所以才認識了這個神婆,有時候去她那看些外路事,有時候求消災辟邪符什麼的。
我是不知道那位神婆有沒有像他說的那麼神,不過都說心急亂投醫,我又不能真跑警察局裏待著,所以隻能聽他的,想著去看看再說。
我原本以為神婆都是電視裏頭演的那種,披紅戴綠,臉上畫著古怪的妝,神神道道的模樣,沒想見到神婆本人,看著卻是一位平平常常的,麵容慈祥的老婆婆。
周道熟絡的跟婆婆說著話,然後說明我的情況,我在一旁也在打量著這位老人,她了解完後,便轉頭看看我,然後笑著點點頭,
“小夥子,人跟人是有緣分的,同樣人跟靈之間也是有著機緣的,你的事我已經清楚了,坐吧。”
要說是以前,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些的,不過打從昨晚開始我的人生觀就已經徹底改變了,聽到神婆的話趕緊就坐到椅子上,恭恭敬敬的等著。
周道也扶著婆婆坐在我對麵,神婆衝那邊擺了擺手,周道便把角落裏的那個三腳架搬了過來,上邊再坐上一個銅水盆。
神婆一手撥弄著盆子裏的水,接著開口說道:
“那輛車牽連太多人的性命,怨氣太重了,老話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冤魂也一樣,碰見了,就難扯清嘍,這不是災禍,這是定數。”
我聽的似懂非懂,隻能小心的詢問:“我真的被冤魂纏上了?婆婆,您說的定數是什麼意思?”
神婆沒有回答,一手掐指一手繼續撥弄盆子裏的水,嘴裏念叨著什麼。
周道看看我,衝我使眼色,小聲說:“趕緊上煙。”
我一聽忙把兜裏提前準備的煙掏出來,而神婆這時候一抬手,搖了搖頭說:
“用不到了,辦完你的事我也就到時辰了,定數是命,就像你跟她們,就像你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