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川反應過來的時候,才忙著追出去。
臥室裏,秦安冉已經承受了第五鞭了。
意識逐漸模糊,眼淚、口水、鼻涕全都留在了床單上。背後已經麻木的沒有半點知覺。但就算這樣,她也沒有一絲想要求饒的打算。
薄夜霆眼睛都紅了,隻要她開口,他立刻就停。
用力的握著鞭子,高高的舉起,他厲聲道,“你真的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連嘴唇張開都成了費力的事情,喉嚨怔怔的發出燥熱,秦安冉從胸腔裏吐出一個字,“不!”
嘴裏忽然湧上一股甜腥味,直衝她的大腦,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終於失去了知覺。
潛意識還在四處擴散,無法集中。
身上每一處都疼得令人叫囂。
要是這麼死了,索性也就一了百了了,可薄夜霆每次都能掌握好分寸,讓她求死不能。
仿佛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味道有些熟悉,淡淡的薄荷味。溫暖的觸感在她的傷口上遊走,好像也沒有那麼難熬……
秦安冉整整昏迷了一個禮拜。
這期間,山莊裏一直有最頂尖的醫療團隊二十四小時的看護。
當她艱難的睜開眼時,看到自己還在臥室裏,心裏居然有說不出的失落。
“安冉,你醒了。”宋羽喬緊張的手舞足蹈,又不敢碰她,她身上都是傷口,好幾處到現在還纏著紗布,讓人不寒而栗。
喉嚨裏像是有一把火在燒,秦安冉難受的咽了咽口水。
硬是扯出一抹不應景的笑容來,從胸腔擠出幾個字來,“羽喬,我渴。”
宋羽喬連連點頭,“水,水……我這就去給你拿水,你等一下啊,安冉。”
在醫生和佩姐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將她扶著做起來,眼看著這麼一個小的動作,卻讓秦安冉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水。她該是有多痛啊!
她現在不能大口喝水,再渴也不行,如果嗆到了咳嗽了,那背上的傷口又要撕裂了。
那麼久沒吃喝,全靠營養液吊著,秦安冉的嘴唇都龜裂了。
宋羽喬心疼的眼眶都泛紅。
但秦安冉卻依舊雲淡風輕,緩過神之後,還想著安慰宋羽喬。
“行了,我沒事。”
她實在沒事什麼力氣,多說幾句話都會難受。
本想讓她繼續躺著,秦安冉卻不肯。
躺了一個多禮拜,好不容易能動一動了,實在不想再那樣了。昏迷的時候還好,現在醒著了,除了身體難受之外,心裏也不好受。
聽著宋羽喬絮絮叨叨的在一旁念叨著,秦安冉的目光一直呆滯著。
半個多小時後,她才開口。
“他呢?”
“他?誰啊?”宋羽喬一臉呆滯。
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哦,你說薄夜霆啊。”
宋羽喬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秦安冉的神情。
“前幾天他飛了法國,好像說是分公司出了事,一定要他親自去處理。”
秦安冉的眸子變得晦暗起來,整個人興致缺缺,頭也低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