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的竹林,氤氳的霧氣,忽然隱隱有歌聲穿來,幽幽咽咽,若有若無。動人心魄。
遠遠一個身影,漸漸的行來,慢慢的近了,飄渺的身行,飄拂的衣衫。隱約中,一雙明亮的眼睛,寒如秋水。
簡直是如畫一樣的存在。
我往下看——
他的手低低垂著,忽然豎起。
手上竟然捏著一條蛇。
“啊!”我失聲尖叫起來。
“給你給你!”他說。將那條可怕的東西向著我手裏塞。
“我不要!”我驚惶失措的後退,猛地一腳踏空,啊!好像落到了深淵裏。
劇烈的掙紮之中,我竟然醒了過來,周身冷冷的,那是因為過度驚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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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是真的病了,被一條蛇嚇病,渾身無力,精神恍惚,無心上課,也不顧水鏡再度大罵“膚淺低俗”,隻是告了假。
家中休息,百無聊賴,正在床榻上左右翻滾,做著無聊的chuangshang運動。
家丁忽然來報,說關張兩位少爺來訪。
正好想著他們呢,我心中一高興,趕忙起身,雪白的衫子外麵,反反複複的套上無數衣裳,又對著銅鏡子,認認真真地整理了一下頭發,甩了甩寬大的衣袖,嗯,一切很完美,於是出門。
涼亭中雖清風拂麵,穿過那麼多回廊,卻仍舊鬧了個滿頭大汗,汗水滋滋地從我重重衣衫之下竄出來,弄得背上汗津津地,有點難受。
關小羽坐在亭子的欄杆邊上,一隻腳單搭在欄杆上,看著亭子下的水,好像在出神,張小飛抱著雙手,虎虎生風地站在旁邊,麵黑如鍋底,似乎在賭氣。
我匆匆忙忙地伸出手揮舞:“嗨,雲長!翼德!我來了,讓你們久等了!”
那兩個人聽到我呼喚,不約而同,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關小羽笑了笑:“果然是典型的貴族子弟,皇族風範,就算在家中,也穿的這樣整齊?”他帶著戲謔表情。
而張小飛卻不同,他說:“玄德,穿這麼多衣服,你不怕捂出痱子來?”這廝心直口快,看什麼不順眼,便是衝口而出的個性。
“他病中,自然是身子弱,你何必多管閑事?”關小羽卻深沉的多,修長的丹鳳眼眯起來,意味深長的笑。朱紅的麵皮,不知道用了什麼保養品,溫潤如玉。
真是個有魅力的男子,讓人垂涎三尺,看得我也呆呆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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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我們三人當中,關小羽這個人一向是最足智多謀的。而我,一貫的性子柔弱,不好與人爭競,在旁人眼裏,多多少少是帶著些女裏女氣。嘿。
在琴課上痛哭之後,不合便被冠以“千古唯此一哭”的名號。
張小飛更不必提,出身武林世家,脾性毛躁,性格暴烈,且動輒舞刀弄槍,外加尤其的喜好當街毆鬥,連鄰近的文學係的女生們都知道此人威猛,從而給伊一個“猛男張小飛”的雅號。
隻有關小羽,其翩翩風度,嫻雅的氣派,再有少將師長的父親,世代戎武的顯赫家世,是院子裏無數男女的偶像或者大眾情人。
不必說空穴來風,我就被無數的師妹拜托,給雲長遞送過無數的情書,而關小羽那個人也真奇怪,仿佛鐵石心腸,據我所知,至今為止,還沒有見到任何一個陸指的美女打動過伊的芳心。
這點上,我是很讚賞關小羽的,不似那個周小瑜,不過是麵目出眾一點,長得略微像時下的某個明星一點,便飄飄然不知自己有幾兩輕重,花蝴蝶般的四處留情,花前月下,常見那廝與一學院中風雲女子攜手並肩,極盡肉麻爛情之能事。
他還以為自己是偶像劇男主角了。
我想起來就覺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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