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憑借三兩所謂的“證據”,他就輕易給自己定罪,且是彌天大罪。
看著沈星言遲遲沒有動作,顧宴鈞抬高下巴,俊逸落拓的臉上寫滿了厭惡與不耐煩:“趕緊簽。”
他怕自己看著沈星言一刻也等不及,會恨不得立即就殺了她給母親還有妹妹報仇。
沈星言捏著那幾張紙看了許久,手指攥的地方褶皺深刻,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問顧宴鈞:“你真的……想好了麼?”
顧宴鈞好笑的冷笑了聲:“沈星言,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不配被冠以顧太太的名諱。我也不能夠容忍自己的太太,像你這麼惡毒。”
“那你有沒有一刻是……喜歡過我的?”沈星言的聲音輕到連自己也聽不真切。
聞言,顧宴鈞冷笑一聲,單薄嘴角的弧度譏諷意味明顯至極。
“從未。”
他說,“沈星言,你聽清楚了,我從未對你有過一絲一毫的感情。”
聽著他的回應,沈星言一時間覺得胸口像被硬塞進去了一團棉花,堵的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眼淚大團大團的落下,滴在離婚協議書上,很快暈染成漂亮的花型,沈星言別過臉,咬著牙,不願讓顧宴鈞看到自己的淚水。
“雨清才是我真正心心念念想要的女人,如果當初不是因為要履行跟你們家婚約,我絕不會娶你這種人。”顧宴鈞冰冷的言語像一把鋒利的匕首,以殘酷的方式,剖開沈星言心髒最柔軟的位置。
“如果早知道你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我就算背上不守約定的罵名,我也會拒了與你家的婚約。”
好半晌,沈星言動了動唇,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知道了。”
他當年幹脆的娶她,她還以為他心裏至少對自己是有一點點感情的,沒曾想僅僅是因為婚約而已。
沈雨清依偎在顧宴鈞的身邊,臉上掛著未幹的淚痕,眼底卻是滿滿的得意。
顧宴鈞側身護住沈雨清,看著她胳膊上方才被撞的傷勢心疼不已:“走,我帶你上樓去包紮。”
沈雨清回頭看著沈星言,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可是星言……”
“不用管她。”男人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方才的溫柔也蕩然無存。
地上冰涼,沈星言卻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小腹有些痛,沈星言用力攥著那份離婚協議,望著顧宴鈞的背影,她鼓起勇氣開口說:“顧宴鈞,我不能跟你離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我懷……”
沈星言的話,被突兀的敲門聲所打斷。
家裏阿姨去開門,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官隨即走進客廳。
“誰是沈星言?”
為首的警官問道。
沈星言微微舉起手來,“我是。”
話音未落,一左一右兩個警員將她挎起,戴上手銬。
方才開口的警官接著道:“沈星言小姐,我們接到報警說你涉嫌故意殺人罪,請跟我們回警署配合調查。”
沈星言身子一僵:“我沒有。”
她扭頭看向樓梯處的顧宴鈞,方才警官說的是,接到報警。
“有沒有我們得調查了才知道,沈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兩個警員架著沈星言往外走,沈星言頻頻回頭,不死心想要再跟顧宴鈞解釋。
可顧宴鈞卻大步流星的往樓上走去,清冷的背影,便已經是最絕情的回複了。
沈星言的心忽然像被狠狠地蟄了一下子,細微卻綿密的痛楚遍布四肢百骸,難受的叫人說不出話來。
沈雨清抓著顧宴鈞的胳膊,擔憂的望著沈星言的方向,對顧宴鈞說:“宴鈞,星言好像有話要對你說,她或許已經知道錯了想跟你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