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白日像遲暮的老者般蹣跚地走過地平線,來到樹稍,斜斜掛在樹頭。冬日的嚴寒並未消減,反倒增添幾分刺骨的冷意。
“嗯!”茂密的灌木叢中黑光一閃,消失兩個時辰的秦殤兀然趴在雪地上。那份暈眩之感,較之上次要輕上不少。
秦殤迅疾地爬了起來,將氣息斂住,蹲在地上,向外仔細望去。過了半個時辰,秦殤見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便壯著膽子,拔開帶刺的灌木叢,向外走去。
“嘩啦啦,嘩啦啦,”不到片刻地功夫,秦殤耳邊傳來瀑布飛墜之聲。
“水!”秦殤舔了舔幹裂地嘴唇,加緊步伐向聲間傳來處走去。待走到瀑布跟前十米處,秦殤隱身於數棵巨樹身後。
隻見,眼前的瀑布像一條銀色巨龍般,從高達百丈的山崖上飛瀉下來,激起一片水霧,朦朦朧朧之間,隱約看見白雪覆蓋的青山與綠苔間雜著潔白的瀑布。數隻梅花鹿悠然地在水潭邊喝著清涼的綠水。秦殤心中生起對自由的渴望,和對生命最真的渴求。
秦殤揚了揚酸脹地左手,快步向潭邊走去。就在來到潭邊的瞬間,秦殤整個人木然地站在原地。
“啊!”一聲嬌斥劃破嘩嘩地瀑布聲,但見一個雪白的身影迅疾向瀑布深處飛去。
“淫賊!還不轉過身去!”瀑布中傳來戰栗地少女聲。
聽到此言,秦殤臉“騰”地一下，如火燒一般的熱度迅速蔓延,原本白皙皮膚瞬間染的通紅。
“我,我”秦殤猛地轉過身,因為重心不穩,險些跌倒。
“噗嗤!”
“我,我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秦殤結結巴巴地說道。,
一道寒芒在他項間劃過,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秦殤雙眉一軒,冷哼道:“姑娘,要殺便殺,不必毀我清譽!”
“你!氣死我了!給本姑娘轉過頭,我倒要看有清譽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少女怒道。
秦殤緩緩轉過身,抬眼望去。但見少女一身淺碧色長裙,瀑布般漆黑的秀發隨意挽起,一雙剪水般的明眸冷冷地望著他。
“我當是什麼大人物,不過是哪家看家護院的家仆!”少女嘴角微微上揚,神情頗為不屑地說道。
秦殤瞥過頭,徑直向潭水上流走去,不再理會她。他自然知道此女,並非尋常富家千金。
眼見秦殤對自己絲毫不加理,更是憤憤不平。想他姚纖雲,不管是在家族之中,還是在仙家山門之中。喜歡她的人,,莫不拜倒在她腳下,而且個個長相俊俏。哪會象此人樸實的就算個農家少年,卻對她狀若路人。
“站住!本姑娘有讓你走了嗎?”姚纖雲不依不饒地跟在秦殤地身後,眼見秦殤並不停下腳步。右手素練脫手而飛,將秦殤的去路給擋住。
秦殤扭過頭去,冷冷道:“姑娘阻我去路,又為何事。若為方才之事,我已然倒歉!若姑娘你直意要以修仙者姿態來處置我這個凡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姚纖雲嗔怒道:“按你這麼說來,那這件事情豈非我的過錯。好!好!好!”
少女素手收回白練,嫋嫋而行,盈盈立於秦殤身旁。抬起玉指指向天邊五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緩緩道:“本姑娘名字姚纖雲,那處是我如今修行之地叩天宗。今年的二月二十八是叩天宗廣收弟子的日子,如果你自問足夠優秀,那麼可以去那裏試試自己的仙緣。”
少女眼波流轉,望向天宇續續說道:“人生在世,長則百年,短則數十年;若一心求道,方可望長生不死。你可敢與我來一個賭約,比誰先突破築基期。敗者要為勝者為奴為婢百年,你可敢否!你可敢否!”
少女說的話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般,猶其是最後兩句“你可敢否”,更是擊起秦殤緣自內心深處的豪情。
秦殤抬起頭,與少女麵對麵站定著,舉起右手,姚纖極有默契地舉起右手。
“我秦殤,今日與姚纖雲擊掌為誓,若是我晚於她,或是未能突破築基期,則甘心為奴百年!”
“我姚纖雲,今日與秦殤擊掌為誓,若是晚於他,或是未能突破築基期,則甘心為奴百年!”
“啪!”兩掌相擊。
“嘻嘻!我等著你,你一定會敗給我的!”姚纖雲宛然一笑,素手一彈,其袖中飛出一把淡藍色的飛劍。蓮步輕抬,踏著飛劍向天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