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隔壁房間睡。”
他扳開了她的手指，站起來就走。
“怎麼，不敢麵對我嗎？雷仁說……”
“不要在我麵前提他！”
冷奕宸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一個比你對我好的人，冷奕宸，我們離婚吧，我當初就選錯了人，我不想再錯下去。”
黎昕毫不客氣地說道。
冷奕宸的臉色黑了下來，他冷冷一哼，轉身就走出了房間。黎昕失望極了，身子軟軟地倒回了床上，腦中不停地回響雷仁的話：他隻是報複，他隻是想折磨你們母女兩個……她隻是一顆棋，他用小指頭輕輕一劃拉，她就乖乖地落入了他的棋盤。
她翻了個身，睜大了眼睛盯著紫色的床幔，為什麼他不解釋，甚至不願意多說一句話，自己這樣激他，他都無動於衷。冷奕宸，你真的一絲一毫的真心意也不曾給予我？眼睛又澀痛了起來，她突然恨間起助聽器這種東西來，如果沒有它，就什麼都不會聽到，她寧願被欺騙下去，勝過這樣的煎熬。
書房裏，冷奕宸也沒睡，站在窗口沉默地吸著煙。院中的路燈寂靜地亮著，一隻麻雀落在花壇上，眨眼，又不知道鑽到哪裏去了。煙滅了，又點上一根，煙霧在手指間縈繞著。他向來沒有解釋的習慣，而且現在他解釋了，黎昕也不會信，她現在隻信雷仁。他更答應了喬薇不告訴黎昕她之前做過的事，最重要的是雷仁那個人實在太複雜，他現在才開始正視這個混混，原來他並不是隻會打架那麼簡單。
“冷奕宸。”
她的聲音響起來，他皺了下眉，想得太入神，居然連她推門進來都不知道。轉過身，隻見她穿著一套淡藍色的睡裙站在門口，向他伸出一隻手來。
“你已經報複完了，請你簽字！”
冷奕宸沒動，她卻慢慢走過來，將那紙舉到了他的眼前——是離婚協議，筆跡劃得很深，看得出寫這個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
他沉默了一會兒，便冷冷地說道：“還不到時候。”
“什麼？”
黎昕愕然地看向他，隻聽他又說道：“想離婚，給你指一條路。”
冷奕宸彈了彈煙灰，依然看著暗夜裏的星光，沉聲說道：“我們再簽紙協議，你如果做得到，我保證在離婚協議上簽字，而且應該給你的錢一分不少。”
“我不要你的錢，隻要你簽字。”
黎昕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胸脯劇烈起伏著。冷奕宸這才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地寫起來。
看著他埋頭的模樣，黎昕覺得心酸楚難耐，這是她和他第四紙協議了，回想這一段感情，全是由一樁樁協議串成，怪隻怪她自己當了真。
“我隻要你陪我七個晚上，這段時間裏你不能見雷仁，否則協議失效。”
他寫好，遞過來。黎昕快速瞟了一眼，七夜，她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不在乎七夜。
“可以，我隻當是被鬼壓了。”
她一麵說，一麵在協議上簽了字，丟開筆之後就開始脫衣服。本來隻穿了睡衣和純綿鑲蕾絲邊的水藍色內褲，不過幾秒鍾時間就扒了個幹淨。她靜靜地仰頭看著他，任他的目光在身上每一寸肌膚上滑過，潔白的身體在光下宛若一株冷清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