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十一

雪京神府下的建在麒麟穴上的琉璃仙境內,在場景十中現身的雪京府的府主還正在涼亭睡覺時,那場景十中被府主和凝兒兩人提到的被琉璃仙境內的眾人稱為蟻天海殤君的那名男子,正在琉璃仙境中,向在那裏聚會並討論魔魁之事的眾人講述他在海瓊島被害後所遇到的事情。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從那裏離開後便按她的指點來這裏找你們了。”

“這麼說,前輩能出現在這裏,全賴那位姑娘出手相助?”

“是,若沒有那個被凝兒姑娘稱為小姐的人出手救護,我蟻天海殤現在還是一抹將要消散的幽魂,不但不可能有如今這具據她們說是很強的身體,也不可能得那位府主指點修行之法,更不可能得到她們送與功用無窮的並非凡兵的兵器和可供海殤日後安身用的神府,也根本無法與眾位相見的。海殤能有今日,全賴那位雪京神府的府主救護。隻是這救命的恩情,我蟻天海殤怕是沒有機會償還得清了。”

“前輩不必擔憂此事,我想前輩完全可以效法與梵天前輩金丹換三劫的故事來還這份恩情的。”

“唉,不可能的,這份恩情海殤終此一生都無法償還得了的。”

“前輩(好友/義弟)為何會如此認為?”

“唉,不瞞各位,她們都很強,根本不需要我幫忙,而且,她們應該並非凡人,連她們都無法應對的事情,我這對她們而言可算弱不禁風的人,又能幫上什麼忙?不成為她們的拖累已經萬幸了。”

“前輩(好友/義弟)為何會有如此認定?”

“各位剛剛也曾看過海殤從她們那裏得來的各種物品,不說那顯非凡品的羽扇和寶劍,單說那幢被她們稱為神霄神府的被府主送我做日後安身用的房屋,還有裏麵藏了很多藥丸、藥膏和幾件對海殤而言可稱合體的衣物的虛彌仙戒;這些東西海殤雖自問交遊廣闊、見識不凡,卻也不得不承認,在此之前我根本從未曾見過類似的東西在四境或天外南海等它處出現過,若這還不能說明她們並非凡人的話,那麼,再加上這桌上的這些剛從虛彌仙戒中取出的被位列苦境三大神醫的慕藥師和惠神針兩位一起共同鑒定為極品的藥物的各種成品藥丸和藥膏,應該總能讓各位相信海殤的斷定了吧?若各位還有疑慮,那麼她們給海殤的這具據她們說隻怕三界七道中的五種分別是混沌之火、混沌靈炎、混沌鑫炎、玄天疾火和九天九昧真火的由被她們稱為玄陰極水的之前海殤並不曾聽聞的物質重塑的身體和她們傳授海殤修行之法的方式應該能讓在座的諸位信服了吧?”

“可,這也隻是前輩一人的猜測並不能說明她們是神仙啊,四境之大本就無奇不有,沒聽過沒見過的東西應該不少,她們說的東西我們現在沒聽說過也隻能說明我們不如她們見識廣博,並不能就因此斷定她們就是仙人啊!前輩不必為此擔憂的,日後應該能有機會還她們救命的恩情的。”

“素還真,你不必安慰我,我心裏明白的很,這份恩情,海殤是終此一生都無法償還得了的。”

這時,在與惠比壽對望一眼後,一直不曾開口的慕少艾開口問道:“海殤君一定要如此想,想來是還有其它的因素在內吧?若我猜的不錯,你認為她們並非凡人的原因,除了你剛說的這幾件事情外,還有一些事情你並沒說,若我猜的不錯,你沒說的這些事情包括你被她們傳授的修行之法的內容,你在雪京神府中的見聞和你從那位府主的言談中得到的一些能讓你認為她們並非凡人的信息在內,隻是,礙於某種不能說的原因,你隻能告訴我們她們是神仙,但卻不能說出全部的理由,不知慕少艾可猜對了?是這樣的麼?是她們不讓你說吧?”

“確實如慕神醫所料,我認定她們是神仙的原因確實並沒說完,其中的內容也確實如你所料,但除了那位府主所傳授的修行之法被她們明確禁止不許我傳與他人外,她們並沒有禁止我說包括在雪京神府裏的見聞在內的其它事情,而我不向各位說明則是因為我實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在那裏的見聞。”

“不知是何等見聞能讓前輩有此感觸?能說與我們聽麼?”素還真問。

“唉,說便說,隻是我實不知該如何描述,還望各位莫怪我口笨舌拙,”海殤君說完,不待眾人回答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在那裏所呆雖不過短短兩日,但也並非毫無所得,在這兩日期間,除了……,…………,這便是我這兩日的見聞,我也是因此而認為她們並非凡人,而實為神仙的。”

“原來如此,難怪您會如此認定,這麼說來,她們隻怕真的是神仙之輩了,前輩,素某對她們很好奇,您能跟我們說說她們都長什麼樣麼?”

“隻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因為這兩日來,那雪京府的府主除了在為我塑身時和差人送我下山前各出現過一次外,其它時間便再也不曾現身過,而且,就連那名叫凝兒的姑娘,我也隻見過幾次罷了,這兩日來,除了照顧我的那名雪京府的男仆外,我根本沒見過其他人,而我雖見過那府主兩次,但她卻一直戴著可以遮住整個麵容的鬥笠,我根本看不到她的麵容,而那名叫凝兒的應較府主更年少的姑娘,則是一名樣貌出塵的極美之人,但若一定要我形容她,我卻隻能說,說不得、畫不得、寫不得;那府主和那凝兒姑娘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一絲屬於人的氣息和情感,哦,不,應該說是都是心性淡薄、沒有物欲、超凡脫俗到沒有凡塵的七情六欲的美到極限的非凡之人,所以,若真要我形容那位我並未見過真容的雪京府主,我隻能告訴你們,單憑她那比鳳啼還美妙的嗓音便可知,她必定也是一名冰肌賽雪、蘭姿含香、玉骨帶傲、天姿掩藹的不屬於俗世的冰魂雪魄、龍章鳳姿的本該是不染纖塵的非凡之人。”

“前輩,您剛才所說的說不得、畫不得、寫不得是指什麼?您又是從何斷定她們都是心性淡薄、沒有物欲、超凡脫俗到沒有凡塵的七情六欲的美到極限的非凡之人的呢?有何依憑麼?”素還真聞言好奇的問道。

“不知如何形容凝兒姑娘的美貌,因為所有的詞語和讚美的詩詞對她而言都顯得詞不達意,使我不能描述她的容貌,所以說不得;不知如何畫才能將她嬌豔絕塵的身姿畫下,因為不管怎麼努力的去畫,到最後,呈現在畫中的都不及她本人的億萬億分之一,所以畫不得;不知如何寫才能寫出她的超凡脫俗和與眾不同,億萬篇的讚美詩和千億篇洛神賦和在一起,還不夠描述她一根秀眉或半根秀發,所以寫不得;那未曾帶麵紗的凝兒便已經長成這樣,那帶了麵紗之人,光憑那比鳳啼還美妙的嗓音,便可知其一定不是因為貌醜而帶遮容鬥笠的人,既然如此,那麼那府主的樣貌如何,便不問可知了,所以用美到極限來形容她二人的相貌自然毫不過份。那有孤標傲世的清韻和桀驁不羈的魂魄的名叫凝兒的姑娘,對人謙恭有禮卻不卑下諂媚,處事細致縝密、有禮有節且進退有度,不但真的熟知三教所有經典、了解諸子百家,更還知道三教之弊、百家之短,不光知禮儀能做到知書達理、進退得宜,還精通六藝、在琴棋書畫上亦有很深的造詣,而且不光武藝高絕,還擁有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通玄醫術,更知農事會農活,不但會釀製純香的各種口味的美酒、能做出可口的飯菜,更精通茶道,而且針織女工更是無一不精,是一個才華橫溢卻不自傲的明經典、懂禮儀、能格物致知的生性豁達且為人隨合的一個十足的全材。她身為一個下人尚且如此,那據她說是教會她這一切的主人如何自是不須贅言,這樣的兩個人兒,超凡脫俗四字自是當得。雪京府內,一應飲食和日用器物都皆非凡品,照明用的夜明珠都用鬥量,而各種奇珍異寶、瓊花瑤草、珍禽異獸更是隨處可見,但那生活在其中的主仆諸人,卻皆視這些異寶奇珍、瓊花碧草、珍禽異獸全然如等閑凡物;談吐間,更是視富貴榮華隻是過眼煙雲,一個敢以‘應知萍跡遍天涯,四海交流彙一家。拈得三潭湖上月,興來可種菩提花。千尺寒岩噴冷泉,井中徙木竟相傳。蒲團坐破無他事,看穿三十三重天’為自己詩號且不被主人說的下人尚能在閑談中呤出‘是是非非本難定,智愚何需世人評?平凡如吾天下觀,正邪是非心自明’這樣禪機無限的詩來,更何況那以‘人間何處不揭塵,逐利爭名假亂真。苦海無邊掀濁浪,正心持念見光明。來來去來匆匆客,是是非非碌碌心。三界菩提開淨土,萬世悲心度迷津’做詩號的在見到我的魂魄前曾呤過‘問君心印作何言?心印誰人敢妄傳?曆劫坦然無異色,呼為心印早虛言;須知本自靈空性,將喻紅爐焰裏蓮;莫道無心便是道,無心猶隔一重關’的主人?我據此而說她們都是心性淡薄、沒有物欲、超凡脫俗到沒有凡塵的七情六欲的美到極限的非凡之人想來應不過分。而且,我離開時曾看過那府門的門匾和兩旁的對聯,山頂的府門門口兩旁的兩對門柱上是用狂草書就的內容分別為‘傲睨萬物天外客,超凡脫俗神帝家’和‘仁著三界七道誰能比恩重德高,悲憫天地萬物何可及情深慈廣’的兩幅門聯;府門正中的匾額上用狂草寫著‘雪京神府’四字;府門旁邊的翠竹林旁還有一塊刻有‘纖塵不染化外境,清幽脫俗雪京府’的巨石。各位,我們姑且不論海殤在雪京府內的見聞如何,單就這兩幅門聯、府邸的名字、府門旁巨石上的刻字和她二人的詩號來說,就已經能說明她們絕非凡人了,不然,又怎會有人敢用那樣的詩號、那樣的府名和那樣的門聯?又有誰敢將那樣的字刻在府門旁的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