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南方,陸家堡,夜晚。
天正下雨,陸家堡的街上卻流著血河。此時還有人衝進房舍,二話不說地就砍人,把人殺死後就進入下一個房間繼續屠殺。
陸家堡內最大的宅子巍峨方正,門上掛著“正陽衍派”的牌匾,雨水“嘩嘩”聲中夾雜著慘叫聲。
正堂地上,依次躺著家主陸成之、長子陸璋、夫人李氏,他們身上的經脈裏被放入一種叫做食脈蟲的蟲子。食脈蟲在他們的經脈裏像是鑽洞一樣一邊啃食一邊蠕動,每一下都會給人一種被蛀食得疼痛,三人發出陣陣慘叫。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坐在他們麵前的官帽椅上,說道:“告訴我,你們家老二在哪,鳳凰膽在哪,我就把食脈蟲取出來。”
他旁邊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道:“柳師叔,這家人真是死心眼,說出來不就能得個痛快,還在這忍著幹什麼?”
柳師叔斥道:“早就說了,盛安,不要叫我師叔,要叫香長!”他說著說著也忍不住笑了。
盛安也陪著笑了,見到李氏衣衫不整,說道:“嘖嘖,這娘們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看著還是這麼嫩!”
柳師叔道:“別說那麼多廢話,幹正事要緊!”
柳師叔對陸璋道:“你在這裏吃苦受罪,你的弟弟卻在一旁逍遙。身體疼麼?疼的話,告訴我你弟弟在哪,我就把食脈蟲從你的經脈中取出,你就解脫了。”他的話中充斥著蠱惑的聲音,這是他早年學的術法,尤其對心智不堅的人有蠱惑的效果。
陸璋隻有十八歲,心智還沒健全,剛要說出他二弟所在,陸成之大聲道:“璋兒,他是在騙你呢,你說了他也饒不過你的。”
陸璋迷惑的眼神頓時堅定起來。柳師叔知道再次蠱惑就難了,頓時大怒,對著陸成之一陣拳打腳踢,打得陸成之奄奄一息。李氏和陸璋大急,忍著劇痛查看陸成之的傷勢。
柳師叔下手較重,心中也後悔,不過已經如此了,也不能表現出來。他恨恨地道:“跟我作對,就是這個下場!”
又過了一刻鍾,陸成之已經回光返照,道:“你叫盛安,‘盛’字輩,‘玉連盛清’,你們是上清派的!”
柳師叔道:“不愧是一姓之主,居然能猜出我們的來曆。不過你們的主子正陽宗永遠也不會知道是我上清派做的。”
陸成之緩緩道:“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你們上清派終會遭報應的。”
柳師叔道:“報應?我可不信報應,修仙界就是實力為尊,有實力就永遠不會遭報應!”
柳師叔本來還期待著陸成之說話反駁自己呢,陸成之卻許久沒有說話。陸璋用手指探父親的鼻息,發現父親已經死了。陸璋和李氏嚎啕大哭,既哭父親夫君,又哭身上的痛苦。
柳師叔失手殺了陸成之,一時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兒才吩咐道:“把剩下的兩個分開審問。”
盛安忙走出大堂,叫了四個師弟進來,將李氏抬到偏房拷問,陸璋還是留在原地。陸璋還是不出一言,柳師叔又對陸璋使用蠱惑之術,這次陸璋沒有經受住,終於說出了弟弟的藏身之處。盛安趕忙帶著人起開大堂中的一塊地磚,下邊有一個暗室,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正在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