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安逸的過著不知名的生活,直到那次和奶奶的視頻聊天後,她突然很想回家看看。
蕭蕭回到了家,蔣岩帶著吳亦然正要離開去北京,兩人在車站擦肩而過,又幾乎同時回頭,不是認出了對方,而是熟悉了彼此的味道。蕭蕭照樣的大包小包提了很多,隻不過這次沒人幫她買一個大編織袋全裝在一塊,兩人對視一笑,久別的故人般的擁抱,全忽略了在一旁的吳亦然,她也大概的猜出來這是蕭蕭,所以也不是非常的驚訝。兩人都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位就是嫂子吧!”,蕭蕭注意到了吳亦然,仍然沒頭沒腦的說。
吳亦然有點害羞道:“你就是蕭蕭吧!蔣岩常提起你!”
“你和我哥,這就走嗎?去哪裏?”,蕭蕭故意的叫著哥,以免再發生什麼誤解會破壞別人的幸福。
蔣岩說:“去北京,不過我告訴我媽說是回上海,你可別告訴我媽!”
“怎麼你不是在上海工作嗎?跑北京幹嗎去?”
“說來話很長了,總之你別告訴我媽我去北京了就行,上海的工作我早辭掉了,對了你不是已經找到工作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同樣說來話長了。”她用一個調皮的微笑掩蓋住萬般的思緒。
“哈哈,死丫頭!真想和你好好的聊聊天!”,蔣岩說著看一眼吳亦然,像是在征求意見。
吳亦然理解他的意思,她知道她們的感情很深,應該有很多話要說,“要不我們明早再走吧!你去把票退掉。”
“唉!好的,你倆先回家!”,蔣岩說著跑進車站。
吳亦然幫著蕭蕭提著包邊走邊等著,兩人好像以前認識一樣,不覺得生分而沒話說。吳亦然關心的問她在北京工作的事,蕭蕭回答著謊言,蕭蕭也問她在上海的事,她同樣回答著謊言,兩個人用謊言聊著天,卻又彼此相信對方說的話是真的。
“蔣岩哥為什麼辭掉工作呢?”
“不知道,老板不好唄!你知道,給那些資本家打工很難的!”
“那你呢?”
“一樣”
“你們這次回北京是找工作嗎?”
“嗯,碰碰運氣,你呢?為什麼回家?”
“想家了就回來看看!”
“你們老板真好!”
“還行,”,蕭蕭若有所思。
蕭蕭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文雪的影子,她有點嫉妒她。
“你…你和蔣岩哥到什麼地步了?”
“什麼…什麼地步?”,吳亦然尷尬道。
“你們…你們同居了嗎?”,蕭蕭心不在焉的脫口而出。
吳亦然更顯尷尬,沒想到初次見麵就問這種問題,“嗯…!”
“哦…你們會結婚嗎?”
“應該會。”
蕭蕭意識到自己不在狀態,笑著說:“我問著玩的,你別在意!”
吳亦然回以甜甜一笑:“怎麼會。”
兩個人突然間沒了話。
“蔣岩哥怎麼還不來?”
“這小鎮很美!你生在這裏真幸福!”
“對,很美,不過以前比現在還美,你生在哪裏?”
“草原,很遠很遠的草原,很久都沒回去看看了!”
“哦,草原很美!”
蔣岩後麵跑來了,猛地加到了兩人中間,嚇的她們一跳。他奪過蕭蕭的行李,“你們聊什麼呢?”
“聊你!”,兩人近乎異口同聲,說完看看對方笑了。
“我有什麼好聊的!對了,北京的生活還好吧?”
“很好,無憂無慮的!”
“那你幹嘛回家!”
“想我奶奶!”
回到家,蕭蕭爸出差去了,就奶奶一人,她對孫女的突然回家即驚又喜,照蕭蕭愛吃的做了一大桌子,蔣岩和吳亦然也一塊吃飯。幾個人熱熱鬧鬧的,聊到很晚。都說的是謊言,他們彼此認為過的很好,蔣岩羨慕蕭蕭工作穩定,蕭蕭羨慕他們愛情美滿。
他們倆回家了,蔣母早就聽到兒子沒有走而在蕭蕭家,她把蔣岩單獨叫過來很不滿道:“你這都走了的人幹嘛又跑回來了!你可別和蕭蕭一塊瞎鬧去!明天趕緊走,你可別傷害人家然然!不然我非收拾你不可!”
蔣岩不以為然,笑道:“媽,你想到那裏去了!我就是找她聊聊天,都幾年沒見了,明天我就走,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媽,催著把兒子往外趕!”
蔣佐義走過來說:“都這麼大人了!別老當個小孩!岩石做事有分寸,你就別瞎操心了,趕緊睡去吧!”
蔣岩乘機溜走了,蔣母憂心忡忡,憑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事情不妙,她偷偷跑去吳亦然的房間。吳亦然同樣憂心忡忡還沒睡,看到蔣母進來,就趕緊起來了,“阿姨,你有什麼嗎?”
蔣母壓低聲音,“沒什麼事,看看你睡了沒,”
吳亦然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很滑稽,也壓低聲音:“有什麼事情說嗎?”
蔣母用手指指隔壁,“我們出去說”
對於蔣母把什麼秘密能瞞著兒子而告訴給自己她很激動,出來到院子,寒風咧咧,她們又回到了屋內,蔣母想了想說:“蕭蕭你見著了嗎?”
“見著了,還一起吃飯呢。”
“沒什麼吧?”
“沒什麼!我挺喜歡她的。”
“我是說你沒發現什麼吧?”
“沒什麼啊!挺好的!”
“我是說…我說…你不知道,蔣岩自小和她一塊長大,如果他們倆打打鬧鬧的,扭扭抱抱的都是玩的!你可別介意!他們那是玩呢!你知道,蔣岩喜歡的是你!”
吳亦然笑道:“阿姨,你多慮了,我不是小家子氣的人,我知道。”
未來媳婦居然這麼懂事,蔣母很高興,“那就好!那就好!我還害怕…看來我多慮了,我睡覺去了!你趕緊早點歇著吧!明天還得坐車呢!”
吳亦然覺得這個未來婆婆很可愛,她睡床上回想今天也沒見她倆扭扭抱抱的啊,隻是有一個擁抱罷了,蔣母可能天生就是個誇大狂吧。但被蔣母剛才這麼的一說她更無睡意了,她敲敲牆壁,想試試隔壁的蔣岩睡了沒,不見回應,可能是睡著了吧,她沒敢太用力敲,怕又驚起蔣母。
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外麵飛揚的雪花,在雪花的映襯下夜色不黑不白剛好彰顯出那種特有的神秘感,突然很想跑出去接一把雪花,她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伸出手,寒風刺得手疼,她慌忙收了進來,看著手裏的雪花瞬間消失。又像自己剛才算不算是殺生了,親手殺死了一朵雪花,她覺得好笑。希望明天雪下得很大,再留一天,她想看看會發生什麼。
第二天雪居然下了有一尺厚,看來這下是走不了了,蔣岩很高興,吳亦然也很高興,蔣母也很高興,蔣佐義道:“下雪天留人啊!強走就是違天,不吉利。蔣岩快去把院子裏的雪收拾收拾!”
蔣岩推著雪,和吳亦然嘻嘻鬧鬧的,他用鐵鍬拉著吳亦然在雪地裏奔跑,吳亦然很少體會這種樂趣,即使是小時候在鄉下也沒有,草原的雪容不得小孩子在裏麵滑來滑去。她玩的很開心。蕭蕭這時候也聞聲來了,幾個大小孩竟然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
蔣佐義搖搖頭小聲歎氣:“孩子啊,永遠是孩子。”
飯後他們不顧家裏的勸阻相約跑出去看雪景去。蔣母叫住蕭蕭,欲言又止。
“阿姨,你有什麼事嗎?”
蔣母道:“沒什麼,注意安全!外麵雪深。”
蕭蕭很感激,“沒事,有蔣岩哥呢。”
他們沿著走過無數遍的小徑,豈止是銀裝素裹能形容的了。不知不覺會使人產生一種詩意,蔣岩心想做個詩人也不錯,下來自己一定得寫一首詩,但不能寫的“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那樣的膚淺,他要寫愛情詩。
“真不忍心踩上一腳!”蕭蕭道。
“不忍心你就回去吧!”
蕭蕭對蔣岩說:“看那廣告牌,世界觸手可及,記得嗎?”
吳亦然想起了什麼,看看蔣岩,“我們那裏也有這麼一塊,一模一樣。”
蔣岩笑道:“到處都是!你不是說過嗎?”
在家裏待的最後一個晚上,蕭蕭奶奶做了很多的菜,叫他們一塊吃飯,她私下裏對蔣岩說:“蕭蕭自打回家後就悶悶不樂的,看她和你們在一起還挺開心,所以叫過來你們陪陪她!聊聊天,看她有什麼事,勸勸她。”
三個人圍著一個很大的桌子,顯的桌子更大了。
“奶奶說你悶悶不樂?”
“哪有!我都樂壞了!”
“我看也不像!沒心沒肺的你能有什麼猶豫!”
“女孩子一般都會把心事藏的很深!不像你們把什麼都寫在臉上!”,吳亦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