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沒有看見議事廳高台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華服女子眼中的慌亂,托德.坦尼亞緩步走進了這座滿是懷疑與驚懼的殿堂。
“你們中有許多人認識我,但你們也不認識我。”托德自嘲的環視著所有人,開口說道:“我曾經被羞辱……我曾經被輕視……我曾經被謀殺,刀劍加身不能減緩我內心的苦痛,烈火的灼焰無法降低我靈魂的憤怒。”
“我記得你說過,他死了?!”樂朵臉上保持著微笑,目光宛如毒蛇的凝視,一動不動的盯著大廳中那個侃侃而談的身影,頭微微側過,小聲的說道。
“我的女主人,請別懷疑我對您的忠心,向吾後起誓,我親手用劍刺穿了他的胸膛,將他的屍體丟入了熊熊燃燒的烈火。”蓋德.亞列斯看著廳中的二王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樂朵的指甲已深深的刺入了手掌,牙齒恨恨的咬合在一起。
托德.坦尼亞來到高台的正下方,看著台上臉色陰晴不定的女人,左腿後伸,微微屈膝,右手扶胸,一個低頭,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複仇女神給了我返世的選擇,我用我心中的榮耀信仰當做了我的賭注,去履行我在凡塵未盡的使命……”
一個華麗的轉身,右手一揮,看向廳中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大臣們,坦尼亞的二王子開心的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陰暗的意味,邊笑邊說道:“尚且還在被隱瞞在蠱中的棋子們來我這裏,我要告訴你們這些可憐的、被人利用之眾……一個真相,一個秘聞,還有一個理想。”
“真相!”這兩個字從托德.坦尼亞口中大吼而出。
“國王陛下並非是我的哥哥——葛塞.坦尼亞所殺,真正的凶手是你們麵前的這個心如蛇蠍般的女人——樂朵.拉維納還有過去那個存在於世的拉維納家族!”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粒火星墜入滿鍋的油中。
眾人的質疑聲、驚叫聲、怒吼聲、沉默……頓時填充了這個不大的空間。
“這是汙蔑!你完全瘋了!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衛兵!衛兵在哪?!快點把這個瘋子給我拖出去!”樂朵不顧形象的扯起嗓子高聲叫喊起來,臉上是無法抑製的歇斯底裏。
“我以國王的名義!都給我安靜下來!”
一聲大吼,熟悉的嗓音讓所有人都仿佛見了鬼似地閉上了嘴巴。
“這……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夢……”樂朵仿佛丟了魂般的捂住了小嘴,身下的雙腿在不停的顫抖,仿佛隨時都能坐倒在地:“這聲音……這聲音是……坦尼亞十九世……”
眾人將目光再次投向門口,一個矮小猥瑣的男子站在那裏,臉上沒有半分的血色,看著滿屋人的注視,咧著嘴又開始表演起他的“口技”
“這不公平!我無法同意!”這是坦尼亞大王子葛塞.坦尼亞的聲音。
“你的母親,那個馬貝羅德賤人!和她的那個禽獸叔父,幹出的那些苟且的事情以為我不知道嗎?!就連你!你究竟是不是一個雜種?!恐怕也隻能去問你那個該死的‘外公’!我詛咒馬貝羅德家族!詛咒你的母親在地下永世不得安寧!”這次換成了坦尼亞十九世。
樂朵用顫抖個不停的手指著門口那個矮小的身影,咬牙切齒的朝後麵問道:“他是那天那個口技人……他也應該……”
“我親眼看著手下的人活埋了他!他不應該活著!”蓋德.亞列斯圓睜著那隻完好的眼睛,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王座的椅背。
托德.坦尼亞一個誇張的原地旋轉,一個踏步站定,左手指天,右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有請下一位證人出場!”
一名憔悴的醫師緩緩走進大廳。
“國王陛下的禦用藥劑師!”有人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
“他在國王陛下駕崩後就失蹤了,怎麼會在這?!”
“他是證人?”
……
這樣紛紛擾擾的話語讓台上的樂朵惱怒難抑,騎士亞列斯湊近來,說道:“女主人,情況對我們不利,撤離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是說逃跑?!我還沒輸!”樂朵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對方的意見。
亞列斯聞言,靜靜的步向大廳的後方,趁著所有人沒注意,一個側身,出了議事廳的後門。
而這邊,口技人和禦用醫師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為廳中的大臣們講述著國王陛下被人謀害的全過程。
首先是宮廷藥劑師,在拉維納家族的脅迫下,他給坦尼亞十九世喂下了一種藥物,這種藥物可以逐漸的控製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