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這個讓人肅然起敬的字眼,在我們現代這個社會,更多的是充斥在遊戲、電影、戲劇那些光怪陸離的媒體之中。
騎士究竟是什麼?
我們的主人公,夏尚不知道,或許他也根本不想知道,可是這個悲哀的孩子現在被現實徹底教育了一課。
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渾身上下衣著破爛,手無寸鐵,伸開雙臂,攔住一隻百來人,裝備精良的騎士隊伍,這咋聽上去的確有點像是天方夜譚。不過在這一刻,這卻是一幕讓人哭笑不得的進行時。
就在六個小時前。
地下居民在布奇族族長盧婭的帶領下,送來了救命的食物、醫藥和被褥。很難想象這些看上去行動笨重的牛頭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將如此多的物資從地下帶到地上。
牛頭人整個家族都被發動起來了,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每個人都盡著自己最大的力量將族中所剩不多的東西帶來救助這些素未謀麵的異族。洞穴矮人們也幫了大忙,隻不過他們不肯來到陽光下的外界,縮在山穴中,偶爾才探頭看向這裏。
水源、食物、醫療,再加上適當的照料,原本那隻一百多人的騎士隊伍,最後活下來的僅有八成不到,這在夏尚看來是一個沉重的損失,老騎士馬貝羅德卻說,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奇跡。
不得不說,異世界的生命逝去在這些原住民的眼中,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夏尚開始真正的質疑起他們對於所謂生命的態度。
草草埋葬了數天前還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騎士們,灌上了水,塞好了食糧,提起了劍,跨上了馬,又開始整裝準備又一次的出發了。
“這是要去哪?”夏尚轉頭問著身邊的老牛頭人霍爾。
老德魯伊沒言語,撇了撇嘴,一把丟下了手中的藥碗,走向裏屋。
“你們這是要去哪?”夏尚無奈之下,隻好拉住身邊走過的一名騎士,開口問他。
騎士掀開頭罩,看他的年歲,不過才十八九的光景,說不定比夏尚還要小上一兩歲,頂多隻能算是一個大孩子。由於長期的日曬雨淋,紅彤彤的臉龐顯示著同年人沒有的成熟和節製,隻是在那淡藍色的眼珠中,偶然能看見那一絲興奮的光芒。
見到麵前站著的是那位這幾日為隊伍悉心療傷的“德魯伊學徒”,年輕的騎士敲了敲右手的輕甲,恭敬的回答:“去王城!”
王城?那座死城?
夏尚沒顧得上再和年輕騎士攀談,急匆匆的撥開了眼前的人群,走了好一會兒,終於在隊伍的中央找到了披掛整齊的馬貝羅德。
平緩了胸中因為顛簸帶來的氣喘,夏尚上前拉住了老騎士馬匹的韁繩,沒理睬那匹高頭白馬危險的眼神,直接問道:“你們這是要去王城?!”
馬貝羅德低下了頭,看向馬下那個滿臉塵灰,雙眼通紅的年輕人,臉色緩和了下來,一個翻身,下馬落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心平氣和的回答道:“我的信使給我帶來了王城裏最新的消息,王位繼承人發生了最大的變故,我和吾友霍爾商量後,猜測這一切的背後定有人在操縱。而現在,你所看到的這隻隊伍,就是破除邪惡,揭發真相的最後的力量。所以,沒錯,我們要去王城。”
夏尚剛想張口說話,眼睛卻在隊伍的後方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薇羅妮卡?!你怎麼也要去?”
馬貝羅德用手按住了年輕人的肩膀,止住了他跑向後方的舉動,語帶歉意的說道:“聽著,尚,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也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但我的孫女,坦尼亞的王女,薇羅妮卡這次必須和我們一起去,隻有她才能得到王國近衛軍的支持,否則,僅僅憑借著這樣一隻弱勢的力量根本無法與那股黑暗的實力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