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懷中之人的低語讓夏尚將雙臂抱的更緊了些。
“我抱著你呢。這樣不冷了吧？”
潘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往日眼中的璀璨逐漸黯淡，吃力的話語斷斷續續：“師傅……你……好暖和……”
夏尚將頭低了下去，看著女孩那失去了血色的臉龐，看著那一雙讓人無法自拔的瞳孔，笑著說道：“不要叫我師傅了，叫我的名字吧……”
“尚……”
女孩遲疑了片刻，小聲的喊著，仿佛生怕嘴中這聲音偷偷溜走一般。
夏尚看著身前不遠處那被撞的搖搖欲墜的木櫃，調整了一下身子的姿勢，讓懷中的人麵向自己，再也看不到當前的險境，開口說道：“潘妮，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夜晚，那個我被鎖在屋子裏的夜晚？”
女孩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不明白，為什麼那時你一定要執意跟來？”
潘妮將身子朝夏尚的懷裏縮了縮，或許是牽動了背上的傷口，緊皺著眉頭，回答的話也有些含糊不清：“不想……後悔……”
夏尚想了想，迷惑的搖了搖頭。
潘妮將臉埋入他的胸前，費力的小聲說著：“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的父母……遺棄了我，在我……十四歲時，我的養父母將我送走……在那之後，我的哥哥……也不再見我……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肯要我……直到……我遇見了你……我……不想再分開……不想被拋棄……”
夏尚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聲細語道：“不會的，我不會的。”
“尚。”潘妮忽然抬起了頭：“你說過，你的家鄉很美……”
“是的，真的很美……”
女孩的眼中有著晶瑩流動：“等到以後，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夏尚望著高高的窗戶外躍動的恐怖身影，低下頭笑著回答：“當然可以，相信我，以後我一定會帶你去。”
“你保證？”
“我保證，你要不信，我們來拉勾吧？”
潘妮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拉勾？”
“是我的家鄉，一種承諾的方式，兩個人將小指勾在一起，代表說出的諾言永遠不會改變。”
女孩想了想，明白了，笑了，臉上也有了些神采。
“這個好，那我們來拉勾。”
當兩根小指勾在一起，潘妮鄭重的說道：“你給了我一個諾言，要以後陪我去看你的家鄉，不準不守諾言！”
感覺著對方冰涼的手掌，夏尚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拉住了那段小指，重重的點了點頭。
女孩還想說些什麼，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她痛苦的蜷縮了起來。
夏尚用手探去，卻是一片溫熱，低頭一看，滿手的鮮血。
“潘妮！”
“尚，我……”
夏尚用手止住她，勸道：“先別說了，好好靜養！”
未料到潘妮卻拿開了他的手，虛弱的說道：“讓我說吧，我怕……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夏尚聞言，抬頭看了看屋裏，又靜靜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喜歡薇妮姐姐……”
薇羅妮卡……聽到這個名字，夏尚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這才想起，此次出行完全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無理願望，為了見這個他喜歡的人，他一意孤行，置身險境，還害了這麼多的人，托卡斯、茉莉、諾加、噗噗還有潘妮……
“對不起……”
夏尚的道歉讓潘妮眨了眨眼睛，開心的笑道：“我能感覺的到，薇妮姐姐……她也很喜歡你呢。她說……你和她見過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有趣、智慧、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