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破廟幾裏的地方,薩哈磷將那漢子打暈了,今天的這一幕,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丫頭,你沒事吧?”我搖頭,薩哈磷無聲歎息,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拉著我離開。我們又走了幾裏路,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休息。薩哈磷拾了一些柴火,生起了火,可那些火光不能消除我心裏的寒意。
我開始迷茫,不懂人性。世上真的有人性嗎?如果有,他們能看著我們被劫持而無動於衷,最重要的是他們能丟下自己的同伴分財物,若沒有,他們為何要將那些財物分給那些老人和小孩。人真是複雜的動物,我弄不懂他們,但今天的事,徹底傷害了我。見我沉默不說話,薩哈磷歎了歎氣,繼續添柴。
想著破廟裏發生的一切,我終於知道自己錯怪薩哈磷了。薩哈磷僅給李嬸一些散碎銀子,全是為了李嬸好,有時候懷璧有罪。李嬸孤身一人,如果被人發現有貴重財物,很可能會給李嬸帶來殺身之禍。“對不起,前段日子錯怪你了,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以前那些幼稚的舉動。還有謝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害你丟的那些銀子,我會盡快還給你的。”我真誠地向薩哈磷道歉,並表達我的謝意。
薩哈磷好奇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笑著說:“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別將那些事放在心上,你還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活著不容易的含義。對了,我們現在身無分文,先在揚州找個地方住下吧”。我點頭沒說話,在揚州住下的確是最好的方法了。
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我們將火滅了,隻身去揚州城。走到城門口,薩哈磷將我拉到一邊。“記住,我叫葉淩雲,你是我妹妹,千萬別穿幫了。”你的漢名還是我取得,我會忘記嗎?我的演技不必你差,不滿隻能在心裏發泄。
“哦,知道了,囉嗦。我多大了?你的頭發怎麼弄的,和漢人差別不大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漢人了,是不是假的?”說著我去扯他的頭發,結果被他巧妙的避開了。“小丫頭,不許胡鬧,你今年十一,沒見過你這麼糊塗的,估計你是古今第一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多大了,佩服呀。”不滿地撇嘴,我又不是真的烏拉納喇濟海爾。
“你多大?這頭發怎麼弄的,老實交代。”薩哈磷抓住我的手,無奈地說:“小祖宗,你別鬧了。我十三,記住,我們去揚州投親,結果親戚搬走了。我這頭發是假的,你別研究了。很早就想遊曆一番,所以我早早準備了。”這話真假我不去辨別,這一路經曆,我知道他不會害我,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薩哈磷又交代了一番,拉著我進城。揚州城裏的繁華讓我震驚,城裏車水馬龍,酒肆店鋪林立,怪不得李白會寫出“煙花三月下揚州”的詩句。昨夜那一幕又出現在我的腦海裏,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昨夜的百姓食不果腹,但揚州的行人絡繹不絕,個個衣著光鮮,一點不受大水的影響。
我的歎息聲讓薩哈磷駐足,薩哈磷回頭看了我一眼,小聲問道:“小丫頭,你沒事吧?其實很多事不是對錯可以衡量的,昨夜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如果他們不那樣做可能會活不下去”。沒想到薩哈磷會替他們辯護,驚訝地問道:“你不怪他們,他們可是要殺你啊,還有昨夜你為什麼沒教訓他們啊,我看你身手不錯呀。”
“我也想教訓他們,狗逼急了還會跳牆了,他們是一些亡命之徒,把逼急了他們咱們也活不了,何必了,即使殺了他們又能如何了?最多某個人晚上睡覺繼續做惡夢而已。”這時候不忘打趣我,想想也對,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至少他們還有善良的一麵,否則也不會將財物分給那些老人和孩子。
昨晚錢財被搶,賺錢成為我們首要任務。在揚州城轉了一個時辰也沒想出賺錢的好辦法,真不知那些穿越女為何生財有道,而我隻能幹著急,人與人的差別不是一般大呀。我拉著薩哈磷在青樓前停下,現在是白天,青樓不營業,門前人庭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