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樹落葉紛飛,花朵兒堅持到最後,也沒能逃過凋謝的命運。
秋去冬來,瑟瑟寒風卷起地上的殘葉打著旋飄飛著。外麵一片蕭條,卻一點也不影響藍國人的熱情。
星悅樓今兒有一大新聞。
有人看見溫三公子昨夜進了大廚姑娘房間,日上三竿才出來。收拾房間的小丫頭進屋隻見桌上酒壇翻滾,床上被褥淩亂,似有紅色印跡若隱若現。地上,姑娘昨日穿的衣衫有被撕破的痕跡。今日穿的是另一套裙衫。姑娘的脖子上有幾個紅點;姑娘的手肘有淤痕;姑娘今日起色尤為好,罵人都很好,還總是傻笑;姑娘走路的姿勢有些怪……
安沫筱很想將在身邊來回轉悠的人全給踹出去。就為了欣賞一眼她脖子上的紅點,廚房裏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總有人不停的找借口進廚房。
事實證明,任何地方的雞婆都一樣多。
隻可惜,養眼的八卦主角沒在星悅樓呆上幾天,就離開了。誰叫人有能耐呢?
哎……
溫家來人傳話,三日後在府內擺宴。請的是外邦友人,讓廚子做點別致的菜。
別致的菜?什麼菜才算別致?什麼菜離得開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別致?哼,坐著說話不腰疼。
“誒,小光在就好了。”安沫筱準備著食材調料長歎。這種時候分外想念那個手腳麻利,舉一反三的小光。那小子原先是柴房裏的小工,家裏有一老母親身體不好,每日在店裏分得的吃食都留著回家給老娘吃。終於有一天,餓暈過去了。恰好遇上去柴房找木頭做模子的安沫筱。就這麼給揀著了。
“我還比不上一小工?”蕭冷炎怒發衝冠,一臉不爽的瞪著她。
“喲,炎炎,昨晚欲求不滿嗎?今日氣色這般不好?”安沫筱隨即拋個媚眼調侃道。引得蕭冷炎頓時紅霞滿天飛。隨即冷呲道,“沒見過你這般厚臉皮的女子。”
“這話又不是第一次說了,麻煩下次換個新鮮的。”安沫筱手腳未停,閑閑的與他打著嘴仗。還好有蕭冷炎幫忙,不然光是教會那些個夥計幹細活就夠她累的了。沒想到采花賊的廚藝也不賴啊,溫琅暄真有眼光。
三日後藍國溫府——
溫琅暄說來者身份不一般。怎麼個不一般?光看三步一崗的護衛就知道有多不一般了。完全就是重兵把守。
溫家後廚裏進來三個人,衣著光鮮。一胖,胖得看哪兒哪兒都是圓的,圓滾滾的腦袋,圓滾滾的肚子,圓滾滾的腿;一瘦,瘦得光見骨頭不見肉,竹竿都比他顯得豐滿。還有一老頭,目光銳利,麵部僵硬,留一山羊胡子,胡子尖曲卷著有點翹。每個鍋,每個罐,從湯到菜,從裏到外,幾乎能查的地方,全被他們翻了個遍。安沫筱見此,索性拉了蕭冷炎坐到一旁吃飯,忙活一天了,肚子裏還是空的呢。心裏直罵,真是毛病,既然不放心,幹嗎還要出來吃飯,折騰!
“姑娘。請這邊來。”山羊胡子頗為傲慢,命令的口吻讓安沫筱捏緊了筷子,但她還是聽話了走了過去。
安沫筱微微作了個揖,隻見一胖一瘦直接架住她的胳膊,山羊胡子雙手直伸她的身體。安沫筱一扭,竟然沒掙脫兩人的挾製。
“放手!”
六合從半空俯衝而下,尖喙直啄瘦子眼睛。動作又急又快。
蕭冷炎以手成刀,襲向安沫筱左邊的胖子,配合六合的攻擊一個虛招擋開山羊胡子。一鳥,三人,幾個回合下來,蕭冷炎沒討得到半分便宜,六合身上的羽毛倒是掉了不少。
“你們要做什麼?”眼看著蕭冷炎被山羊胡子製住,自己也動彈不得,不由冷聲問道。
“嚴查。”
“查什麼?鍋子勺子被你們都翻遍了還查什麼?我要帶毒我也不用帶在身上,是你們傻還是我傻?”安沫筱話一出口,山羊胡子的眼立刻變得犀利。五指成爪掐住她的脖子道:“看來姑娘也是個精明人物。說,你是什麼人。”
“你叫溫琅暄來就知道我是什麼人物了。”安沫筱一字一頓,脖子……空氣……
“你跟溫三公子什麼關係?”山羊胡子矍鑠的目光隱隱中閃現著狠辣。要說錯半個字,怕是脖子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