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沫筱處理好野味,用刀把肉割成條丟進鍋裏熬煮著,瀾凕自覺的看著火候,她懶懶地靠在洞壁上假寐。身體好疲憊。失血過多?她啞然失笑。
等熬好肉粥,安沫筱用碗盛了放在一旁涼著,瀾凕早已希裏呼嚕的吃上了。一直喝到第三碗,她不幹了。
“不許吃了!”凶神惡煞。麵目猙獰。瀾凕委屈的問為什麼不給吃了。她卻說:“我那是為了你好。吃多了容易長肉,長肉了就等於發胖,你要是胖得都不動了,我們怎麼走下去?難不成要我抱著你走?”瀾凕張了張嘴,百般不舍的盯著空碗,好餓啊,它還沒吃飽呢。誰叫她做的東西好吃……
等到風颺回到山洞時,安沫筱和瀾凕都已睡著。山洞裏能聽見潺潺的水聲,風聲和兩人均勻的呼吸。她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心沒來由一鬆,他好像有些過於關心她了。
不。他對自己說。我隻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得到蒼穹劍。她身懷瀾凕珠,隻有利用她才能在月族之前得到蒼穹劍。月族已經背叛了曾經的誓約,她屬於月族,月族已經占盡了先機,他必須為了冥族的今後,奪得蒼穹劍。如果說是命運安排他遇上她,那麼命運就已經安排他將會得到蒼穹劍。
隻是,為什麼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尋找她的身影。總是不自覺去聽她說話的聲音,總是在聽見她的笑聲時心裏不自覺的感覺暢快。
定了定心神,偏開頭不去看安沫筱。伸出手,五指尖尖的指甲泛著淡淡的紫光。他是風颺,他是冷酷的風颺,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動搖自己的心,更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動搖自己的初衷。哪怕最後將要毀掉她,他也不會猶豫。
天亮,再次踏上路途,安沫筱看著原本太陽高懸的天漸漸霧氣彌漫。這是到哪兒了?好怪異的天。
“瀾凕?你擋著我的路做什麼?”安沫筱疑惑地看著坐在路中間的瀾凕。好奇怪,它怎麼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她?像一個陌生人的打量。“瀾凕?”她看了看瀾凕,再抬頭,“風颺?”原本走在身側的風颺也沒了蹤影。幾次遇險都虧得他才化險為夷,他雖不喜言語,連和顏悅色都稱不上,但他很細心的一直在跟著她走著,沉穩的步伐,高大的身影給了她很大的鼓舞。雖然他的動機不純……現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忽略。
瀾凕不言不語,隻是一味的盯著她,目光漸漸集中在了她的胸前。帶著一絲疑惑,似在想什麼問題。安沫筱秀逗的大腦還沒有任何危險的意識。
眼前的瀾凕似想通了它所疑惑的問題,猛的躍起,向她撲了去,白深深的尖牙讓她緊皺眉頭。
白綾精巧運用,擋住了它幾次凶狠的攻擊。一來一去,誰也沒討得便宜,誰也沒占據上風。
眼前的白狐額前沒有紫晶。狐眼中沒有她所熟悉的色彩。
它灰色的瞳孔一片死寂。
瀾凕的眸子,是紫色的。
眼前的濃霧阻礙了她的視線。不應該是大白天嗎?真的很奇怪。她不小心進入了誰是結界了?風颺又在哪裏?這個世界啊,怎麼那麼多妖……
她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問題是,眼前這一係列的問題壓根就沒給她可以“安”的條件。太多未知的變數,太多未知的事情,想繼續裝傻都不行。
唉,眼前擋住她去路的那隻擺出蓄勢待發的狐狸,讓她痛恨。“有何貴幹?”唯一可以冷靜的問的問題,隻有這一個了。難不成要她和顏悅色的問:“哈嘍,你好,需要米西米西?”
狐狸笑了,笑聲嬌媚,柔軟。在安沫筱的注視下變幻成了一名冰肌玉膚,滑膩似酥,丹唇列素齒,翠彩發蛾眉的女子。
“你不是冥族。”女子笑得柔媚,笑得安沫筱心裏犯愁。“冥族有冥族特有的能力,他們能穿過我的結界離開,而你,留了下來。”頭疼。她現在該怎麼辦?等風颺來救還是自救?
如果瀾凕此時在跟前肯定會罵她笨女人,敵人就在眼前,她擔心的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在期盼別人來救你?”女子笑著問。她的輕鬆與安沫筱的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女子用紗絹遮住紅唇輕笑,“偌大的幻境森林,許多年沒有人能走到這裏來了,我已經忘記上一次遇上人是什麼時候,真的,太久遠了。”女子的神情稍有落寞,“剛才遇你同行的兩個人是冥族。那隻狐狸的冥族氣息不算濃厚,但是足夠他脫離我的結界。可是你不行,你身上月族的光輝顯而易見。不知兩個冥族的人帶著你一個月族的女人走進幻境森林要做什麼。”女子豐盈窈窕的身姿來回扭動著,似乎一停下來就要折斷一般盈盈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