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就見那搖搖晃晃的木門在喀紮小心的舉動下向外拉開,一個小小的人兒身著月白色長袍,大眼,柳眉,粉唇。好一個精雕細琢的娃娃。
“這麼小的人喝什麼酒,吃茶吧。”暖心一見這漂亮的娃娃完全無法將他與粗獷的酒碗聯係在一起。
小人兒黑色的眸子含笑對上姑娘的瞳子,怡然,自得,帶著些許的溫馨。見月蹙眉,這小東西究竟什麼來頭?一般家庭的孩子不可能**出如此高貴的氣質,一般家庭的孩子也不會有這個膽量跑大漠來胡鬧。蠻漢子喀紮在他家主人麵前也斯斯文文的,看得暖心一陣好笑。
“暖心姑娘。”我的個娘誒,暖心心歎,這主人要不是個女孩子,那就太該招天譴了。什麼叫音如翠鳥清唱,聲如玉罄響動。像是冬日陽光下簌簌而落的雪花,幹幹淨淨。又像是幽靜的夜晚在耳畔娓娓敘述情意般溫婉悅耳。
蕊娘射在喀紮主人身上的目光犀利而決絕。恨不能一刀結果了他一般的毒辣。
“誒,在在在。”暖心轉輾萬般的無奈,耷拉著腦袋應下,反應遲鈍。她是真的受打擊了。男人也可以這樣?!妖孽啊,還是個未成年的妖孽……
暖心的手不自覺的伸向了他的胸前。男的!!!還好還好是男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暖心身上的那雙在小孩兒胸前的手上。
“暖心……”見月的笑依舊宛如明媚的陽光,發出的聲音卻如寒冬臘月般冰涼。
“嗬嗬嗬……”暖心幹笑著收回自己魯莽的手,“請坐請坐。”
“謝謝。”小孩兒禮貌的點點頭,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談笑自如。
妖孽啊……
暖心惋惜著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嘴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她在念叨著什麼,反正是沒人能聽明白。如果聽明白了,八成會跌倒一片。她碎碎念著:這年頭啊,男人可以美得像女人,女人還有什麼活路了。男人長得都這麼漂亮,還要女人做什麼。這世道啊……
……
暖心給小孩兒給添了一碗酒。小孩兒剛端起酒碗,就被喀紮阻止了。“主人……”小孩兒揮揮手,喀紮退到一旁,瞪了暖心好幾眼。
少年端起酒碗,月白色的長袍袖子隨著他的動作滑下,露出白白嫩嫩的一截小臂。暖心溜了一眼唾液在口中泛濫。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莫安突然放下酒碗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把衣袖擄至肩膀。
整個手臂顯露出來,她後麵的動作更加讓人匪夷所思。手指快如閃電,向少年的身上點去。喀紮慌張的想上前阻止,卻被透明的牆擋住了身體,無法觸摸到他的主人和在他眼中在“侵犯”他主人身體的姑娘。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所有人都一陣莫名。
“在下珺堯。”珺堯禮賢的說道,一點也不介意莫安對他的舉動。在她鬆開他的手臂後平靜的放下衣袖:“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少年,不要隨意打聽姑娘的閨名。”暖心戲謔的調笑,見月斜過一眼,沒有做聲。
“你這傷多少年了?”莫安淡然問道。喀紮正扛起一張桌子打算砸開那堵看不見的牆,聞言像中了定身法般不動了。
“從娘胎中就有了。”珺堯似乎並不在意。
“你現在多大?”莫安揮袖散去灑在桌上的酒水。
“再有四個月該滿十二歲了。”珺堯對於她的問題沒有避諱。她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用過什麼藥,你知道嗎?”
珺堯想了想,說了一長串的藥名。
“你家中可有靈力者?或者說是否有靈力者幫你治療過身上的傷?”珺堯對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說才合適。
“我家中並未有靈力者,但是家父曾找過靈力者來幫我療傷。”珺堯的話讓她眯起了雙眼,黑色的眸子閃過不易察覺的精光。
“老板娘。”姑娘緩緩起身,“給找間幹淨的屋子。”見風使舵的蕊娘應著聲,喚來了小二,領著莫安往樓上走。看似柔弱的姑娘卻抓住了珺堯的手腕,帶著他一同上了樓。“見月,上來,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主人!”喀紮焦急的喊了一聲,珺堯隻回頭輕輕一笑,表示無礙。
進了房間鈴鐺聲越發的清脆響亮,珺堯的目光落在她的腳踝上,黑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迷離。她的手剛抬起來就被見月製止,“姑娘,不可!”胸口的琉璃珠,熨燙著她的心口,她有些壓製不住心裏的激動。
“救人要緊。”眉頭輕蹙,聲音輕軟。見月卻是不許。她抽回手拿出一套金針和一些藥水。“點住他周身要穴,記得輕重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