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沉默著閉眼不說話,妥協般沒有掙紮,兩人還維持著最為親密的姿勢沒有分開。
房間裏漸漸暖和起來,薄肆年這才鬆開了她,“你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林阮沒有回答,哪怕她的手腕刺痛無比,她也不想起身擦藥。
薄肆年走出那讓人窒息的主臥,他清楚感覺到昨晚自己將兩人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再一次搞砸了。
但很快他就想著林阮那麼喜歡他,隻要自己對她好一點,她很快就不會生氣了。
他到了廚房,想要找些食材隨便做點什麼。
卻發現廚房壓根就沒有什麼新鮮的菜。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前他殘廢的時候林阮每天都會買一堆新鮮的菜,變著花樣哄他吃飯。
什麼時候他們的冰箱變成了這樣冷冷清清的樣子?
薄肆年隻得抓了把米準備煮粥,拉開碗櫥,裏麵的碗隻剩下了三分之一。
前幾次他砸了不少碗碟。
以前他脾氣暴躁最喜歡砸東西,自己當天砸,林阮馬上就會下單購買,下午就能送到家。
為什麼她沒有再添置新的碗具了。
抬眼望去,院子裏的花草,就連那棵梅樹都不見了,整個院子空空如也。
不安在薄肆年心中生起。
林阮似乎真的想和他離婚了,她做的這一切似乎都在為離開做準備。
她沒有打算長居於此,又何必在乎家裏還有沒有碗碟?花開得豔不豔?
一想到林阮真的想要離開自己,薄肆年的心中就好像被刺給紮中,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到了全身。
回到主臥,林阮呆呆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陶瓷玩具。
這樣的林阮讓薄肆年覺得害怕。
“我煮了粥。”他試著去緩解僵硬的氣氛,走到林阮身邊坐下,“院子裏的花草樹木呢?”
“提前打包帶走了。”
薄肆年拽住她的手腕,“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
看到她手腕上的痕跡,他的眼神多了一抹愧疚,放鬆了手中的力道。
林阮淡淡回答:“是。”
薄肆年還想要說些什麼,林阮突然轉頭看向他,“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說完林阮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徑直從衣櫃裏取出衣服。
“你要去哪?”薄肆年著急起身。
“回醫院。”
“我熬了粥。”
林阮利落穿戴整齊,隨手拿了根皮筋紮好了頭發,頭也沒有回:“不用了,謝謝。”
薄肆年追了出來,“我送你。”
“我這樣惡心的人怎麼能勞煩您親自相送。”
說著林阮開著自己小奧拓揚長而去。
她到了腫瘤科繼續打點滴,小護士看到她手腕上的痕跡,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林阮隻是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小護士眼眶紅紅的,主動給林阮拿來了藥。
“林醫生,你可是醫生啊,你這雙手那麼重要,是什麼人敢這麼對你?要是毀了你的手,那就是毀了多少個家庭生命的希望,你的大好前途啊。”
林阮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意外。”
“一定很疼吧?”
想到那鑽心的疼痛,她搖搖頭,“不疼,忍一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