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冰冷的溫度讓祝檸月打了一個寒戰,“艾維斯,你先冷靜,就算周舟不是她的親妹妹,也定是很在意她的。”
頓了一頓,她深入分析,“你想想她那麼薄情的一個人,為何偏偏親手給周舟繡嫁衣?”
“她身邊那些保鏢,哪一個不是為她出生入死,肝腦塗地,將她奉為信仰,但她對他們可沒這樣過。”
艾維斯斜她一眼,“那些不過是她的障眼法,她能僅僅隻為讓安佑宣痛不欲生,就大材小用,把出色的雇傭兵安插在他身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不排除這裏麵有詐他的可能性,但不得不承認,堂溪梨是他生平所見,最有耐心的獵人。
他一開始就不該入這個局去招惹她的。
槍口壓低,艾維斯的手指,覆在了扳機上,就要殺了祝檸月。
死亡一線之際,祝檸月急切大喊,“我可以戴罪立功!”
艾維斯冷笑一聲,“怎麼個戴罪立功法?”
祝檸月咽著唾沫,神經緊繃極了,“在檳島月亮殿的時候,我發現三樓盡頭的房間裏有人,但是從來沒出來過,我想,那個會不會才是她的真妹妹……”
這句話的前半段是真的,祝檸月的確發現了三樓走廊盡頭房間裏有人,但那裏不許靠近,她也不知道裏麵住著誰。
後半段,完全是為了活命,編的。
她不想死。
果然,艾維斯停了手,藍眸盯著她,似乎在考量這話的真實性。
片刻,他把槍收回,行至此處,他已沒有退路。
堂溪梨大概率不會來了,他必須找到親妹妹。
艾維斯叫來自己身手最好的保鏢,“你跟著她潛入檳島,去查月亮殿三樓盡頭房間裏住著誰。”
“是。”
保鏢要走,艾維斯又叫住他,附在他耳邊用極小的祝檸月聽不到的聲音,吩咐著什麼。
“好的先生。”
待兩人離去後,艾維斯來到門口,對把守在門兩邊的保鏢道:“解除對周舟的看管,除了出大門,這座莊園的任何一個角落她都可以去。”
要賭是嗎?
他陪她賭!
不過是癲上一回,他的妹妹玩這麼大,他怎麼能落後呢。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派了殺手來殺周舟。
樓上房間,站在窗戶前眺望著門口那幾道熟悉人影的周舟,欣喜若狂,
“是爸爸媽媽,川哥,還有陳醉和蔣七……他們來救我了……太好了!”
“不行,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周舟看了一眼從外麵上鎖的窗戶,眸色一暗,轉身來到衛生間,衛生間的窗戶沒鎖。
她出了衛生間,再次瞄準了床單,“嘿嘿……”
然而未等她把床單扒下來,門外就響起保鏢隊長的聲音,
“你們幾個,不用把守了,先生說周舟小姐隻要不離開莊園,可以在莊園裏任意活動。”
沒等把守的保鏢們應聲,房門就被打開,周舟的腦袋探出來,“你們先生允許我自由活動了?”
隊長頷首,“隻要周舟小姐不離開莊園,怎樣都可以。”
“我出去在院子裏逛也可以?”
“是的。”
“那我要是想出去,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