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著她已不懼生死,堂溪梨款步走到她麵前,掐住她的下巴,迫著她昂起頭,
“不錯,來送你上路的,不過祝檸月……我有一點我不明白,你是我安插到那個寄養家庭的人,為什麼會為麥克斯所用?”
“為什麼?”祝檸月理所當然,“因為錢唄。”
“七年前,你把我安排到寄養家庭沒多久,麥克斯就找到了我,給我三倍的錢,要我等你啟用我這枚棋時,潛伏在你身邊,尋找真正的妹妹,我是他最後一把刀。”
“原來如此。”堂溪梨懂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合情合理,就是這把刀有點廢。
說起這個,祝檸月也有一事不解,“你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她自認一直掩藏的很好,沒有破綻。
堂溪梨目光幽深,徐徐而笑,“你不該這麼問,你應該問,我什麼時候信任過你。”
聞言,祝檸月一僵,“你一直都沒有信任過我?”
看她驚訝成這樣,堂溪梨覺得好笑極了,“何止是你,我從不信任何人。”
信任等於鬆懈,等於把自己的腦袋送到敵人的視野裏,讓人有機可乘。
世事防不勝防,不小心一些,怎麼能活到現在。
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的艾維斯,滿眼驚訝,七年前!七年前Evelyn才16歲吧,那時候就開始布置了麼?
他的16歲,在校園裏鮮衣怒馬,意氣風發,她的16歲,摸爬滾打,一路廝殺。
不信任何人……原來她自始至終,都沒信任過祝檸月。
所以祝檸月的背叛,顯得微不足道。
從沒有這一刻,艾維斯覺得將集團半數江山給她是英明的。
好深的城府,他自歎不如。
不想再看什麼整治叛徒的戲碼,艾維斯帶著保鏢,提步欲走。
這時,傻掉的祝檸月幽幽開口,“堂溪梨,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艾維斯腳步頓住。
堂溪梨倚在牆壁上,老神在在,“你想明白什麼?”
祝檸月問出一直縈繞在心頭的迷惑,“我想知道,我和麥克斯找了多年的妹妹,到底是誰?是不是三樓最深處房間的那個人?”
“而你,究竟為什麼要給周舟繡嫁衣?我不相信,這一針一線裏麵,沒有半點情誼在。”
一連串的問題,讓艾維斯,以及一起跟來的克萊爾,同時豎起了耳朵。
艾維斯自是不必說,非常想知道。
克萊爾跟在堂溪梨身邊七年,先前不知道有妹妹的存在,回國後,冒出一個雙胞胎妹妹,說實話,她懵逼的很。
不僅她,貝拉她們也都好奇的要死,都想知道,溫寧,是否就是親妹妹。
說起來,她們還從沒見過溫寧的真麵目,從五年前接到月亮殿開始,溫寧就一直戴帽子戴口罩,沒有人見過她的模樣。
地下室裏,落針可聞的寂靜,都在等一個答案。
半晌,沉默許久的堂溪梨,繞過桌子,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煙,點起。
抽了一口後,她吐著煙霧,冷不丁出聲,聲音跟騰起的煙霧般,有些縹緲,“不是三樓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