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三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文傑的歎氣聲。
“就在舍生道人終於被師父精修數百年的功力所轉化之‘肉身陰雷’逼退時,”文傑的神色突然顯得明亮起來:“師父卻不追擊舍生道人,反而身形一轉,射進了‘太玄原始神魔洞’之中……”
曼玉興奮地輕呼一聲:“死牛鼻子還是輸了……”
玄霜的臉色清冷如故:“‘肉身陰雷’一旦引動,連續不停,直到肉身化為粉碎……師父是用生命來換這一線空隙的……”文傑的臉色轉為暗淡:“是的,在師父以‘肉身陰雷’把舍生道人逼退,進入‘神魔洞’後,舍生道人竟也緊跟著進入,而在七天之後,我就在‘無回林’中發現了師父骨肉盡碎,幾乎已經難以辨認的屍體……”
雲夢三人默默無語,氣氛沉窒。說起這段往事,文傑心中隻覺得一陣陣難過。
曼玉走近文傑,輕握著她的素手:“大姊放寬心,我們一定把龍胎種成,完成師父的心願。”
文傑眼眸流轉,欣慰地含笑點頭,繼續說道:“我回來之後,一心就投入了神晶的研究之中,想找出‘陰陽飛龍種胎功法’的詳細內容,費了我三十年的功夫……”
玄霜輕籲一口氣:“三十年才找到?”
文傑回望玄霜一眼,微笑道:“三十年才找到,但是卻不是種胎的訣要……”
曼玉驚奇地睜大秀目:“不是功法的訣要?那是……”
文傑溫柔地轉眼看著雲夢:“這三十年,本派因為宗主新喪,內部傾軋不已,我能閉關專心探索,多虧了你們在其中應付,那時……”
曼玉接著回答:“我們都記得的,那時派裏一團混亂,幾乎要開始自相殘殺了哩……”
雲夢周身輕煙淡淡波動:“主要還是因為原來的二護六仙師叔們的支持,才讓本派不致分裂覆亡。”
文傑望著雲夢,眸中透著一絲愛憐:“二護六仙雖是師父的師弟師妹,我們的師叔,但法門已失正源而入旁門,氣性本質不會這麼主動忠誠的,這還是多虧了你們在其中牽引運用……”
雲夢淡霧波動更劇,一雙明眸在朦朧中更顯虛幻,淡淡歎了口氣,深遂幽遠之極:“大姊身負師父交下的重任,一回來正式接掌宗主,就束令閉關,明知象亂而能放之,正是大姊相信我們能為大姊分點勞,用點心的地方,為了大姊的信任,妹子們有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文傑一手牽曼玉,一手牽玄霜,含笑望著雲夢,姊妹四人,四心融會,文傑一片溫愛,溢於言表:“三十年耗盡心血,雖然沒有找到種胎訣要,但卻也尋著了另一宗足以改變本派未來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