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嫣皺了皺瓊鼻:“我才不在乎什麼‘心魔攝神鎖’哩,會拿來交換的,一定不是什麼多有用的法訣。”

在旁邊的雲夢,輕輕地說:“小妹,這個你就錯了,會被‘心魔宗’列作六大無上密法的,絕對是非同小可的大法。”

豔嫣仍然是一付不太相信的樣子:“如果這個‘心魔攝神鎖’真的是‘心魔宗’的鎮派大法之一,那麼他們怎麼還會願意拿來交換?”

文傑的臉上仍然帶著微笑:“小妹,我們陰陽和合派裏除了‘東嫣’、‘西夢’、‘南柔’、‘北霜’四宮外,還有和合四護法、十二陰陽仙,這些都是在真人界有名的人物,平心而論,我們陰陽和合派可以說得上是勢力鼎盛的,別說‘心魔派’,宇內七十修真門裏,任何一個門派,想要和咱們正麵鬧翻,可也得掂掂自己的斤兩哩!”她的臉上透著一股清純的傲氣:“冰心魔女拿‘心魔攝神鎖’來和我們交換十八重‘意馬關’,一方麵表示了對我們‘意馬關’法訣的重視,一方麵也是對我們宗派的尊敬。”

雲夢在旁補充:“小妹,你不用多心了,‘心魔派’此舉表達的還是以尊重為主的,沒有什麼其他意思的。”

豔嫣以纖手輕掠一下鬢邊的秀發,皺了皺眉頭:“這樣說起來,宗主,兩位姊姊,東嫣宮日前經常在附近發現有‘四方鬼靈派’和‘邪不死派’的蹤跡,這會不會也和此事有些關係?”

文傑清秀的雙眉也皺了起來:“‘四方鬼靈派’和‘邪不死派’?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豔嫣纖指輕點額頭:“嗯,大約也在半年前,小妹宮內的巡使弟子,便開始經常於宮外百裏內發現這兩派弟子的行蹤,不過基於本派和這兩宗一向沒有什麼瓜葛,所以一直便沒有特地追問。”

雲夢望了文傑一眼,輕輕地說:“宗主,三妹四妹的這些事情,恐怕不會是巧合。”

文傑回望了二妹雲夢一眼:“怎麼說?”

雲夢朦朧的臉龐中,透出了兩道淡淡的目光:“從半年前到現在,‘虛無飄渺宗’的人和我‘西夢宮’的人已經交手六次了。”

文傑輕籲了一口氣:“虛無飄渺宗?怎麼回事?”

雲夢也歎了一口氣:“此宗位於‘茫茫無涯湖’,是正派修真們所謂的‘十水’之一,有一次他們‘虛無飄渺宗’裏的渺性真人、渺根真人,和我‘西夢宮’十二夢女裏的追夢兒、尋夢兒相遇,宗主,您也知道這些正派的修真們,總把我們‘陰陽和合派’當成是邪真,言語上也頗多倨傲,雙方在口頭上是誰也不認誰的,所以就這麼交上了手。”

玄霜含笑著說:“虛無飄渺宗裏的三虛、四無、五飄、六渺是其鎮派十八真,渺性和渺根更是此宗第四代的有名人物,追夢兒與尋夢兒跟隨二姊已久,牽機引幻的功力雖然也是極為不弱,但此二人成名已久,嗯,此次交手恐怕是不太樂觀。”

豔嫣很有興趣地問:“二姊,那次的交手結果如何?”

雲夢的語音若有若無,不帶一點煙火氣:“以追夢兒和尋夢兒的功力,想在這兩個人手下占上風當然是不大容易的,但這兩個妞兒個性好強,也不認輸,而且激二人再次約鬥。”

豔嫣忍不住“格格”地嬌笑起來:“追夢、尋夢的性兒倒是和小妹有些近乎哩!”

雲夢也輕笑一聲:“夢本無痕,欲追欲尋者,本來便是個擰性兒的人。”

文傑溫和地問:“第二回恐怕也是沒什麼光采吧?”

雲夢點點頭:“第一回隻有追夢兒和尋夢兒,第二回就加上了憶夢兒和深夢兒,結果還是沒討得了好去,一直到第三回再加上了鎖夢兒和情夢兒,以她們六人合力,方才把氣勢扯得和二渺真人相當。”

文傑的語氣仍然是那麼地溫柔:“二妹怎麼會認為這些事情不會是巧合呢?”

雲夢白皙如夢的玉手在錦座的白絨扶手上輕輕地敲著:“過去四十三年來,雖然也有些與其他門派之間的小磨擦,但是從來沒有這一次這麼巧的。宗主,正邪二宗之間一向水火不容,雖然我們‘陰陽和合派’被列在‘十三邪’之內,但是實際上我們並不太介入他們所謂的正邪之鬥中。此次正值最後一次種胎期,本派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這些事情,宗主,這恐怕還是有點蹊蹺的……”

文傑偏了偏頭,看來就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在想心事一般:“小妹的東嫣宮附近有‘四方鬼靈派’和‘邪不死派’的可疑行蹤,三妹的北霜宮來了個冰心魔女,你的西夢宮又和虛無飄渺宗的人有了牽扯,我的南柔宮……”

豔嫣輕呼了一聲:“宗主的南柔宮難道也有了麻煩?”

文傑含笑點了點頭:“九九神仙山的大羅仙宗和天地正氣峰的浩然宗,也是在半年前派人到我的南柔宮正式拜山,要求本派停止陰陽飛龍種胎大法。”

三個師妹都大吃一驚,放下了手中的瓊漿。這九九神仙的大羅神宗和天地正氣峰的浩然宗,是東方正派真人界中道家和儒家的宗派頭頭,這回竟然登門拜山,可見事態已經是非同小可的嚴重了。陰陽和合派雖然人多勢眾,但是麵對著這麼兩個頭號大宗派,恐怕後果……

豔嫣還是第一個忍不住問:“宗主,您不曾答應他們吧?”

文傑掛在嘴邊的笑容還是沒有改變:“傻妹子,如果答應了他們,咱們還在這裏做什麼?”

雲夢也忍不住輕輕噓了一口氣:“九九神仙山大羅仙宗,天地正氣峰浩然宗,再加上無上光明頂真佛宗的大肚如來,瞧這模樣,儒釋道三宗的領頭宗派是打算介入幹預我們的‘陰陽飛龍種胎’大法了。”

玄霜清冷的目光在周圍環繞了一周:“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施法的辰光了,既然我們已經猜得出這些自以為是的名門正派會來攪局,恐怕這回種胎過程不會平順了。”

“沒錯,”文傑仍然含著笑容回答,就像是一個純真而沒一點煩惱的小女孩:“四妹,你該準備了,別被這些事給岔了心思,回頭影響了大法,才是得不償失哩。”

“不會的,宗主,”豔嫣燦爛地一笑,讓人感覺明亮的豔光好似往外四散迸射一般:“跟‘他’在一起,我的心思是沒時間去想其他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