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月光，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女配而已。女配從來都不配被心疼。
薑南衣閉上眼，任由群妖纏上她，將她拖入江底。
道家法印亮在手中，商時故一手拉住蘇白青，將她放到安全的地方，再回頭看去，薑南衣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經是空空如也。
如當頭一棍，商時故麵色一白，整個人晃了晃，猛地撲了過去，卻是一場空。
一瞬間，心口猛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那股疼，好像又順著血液流遍全身。
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
有九裘尺在，還有那近百張的符，尋常小妖，根本近不了薑南衣的身。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商時故猛地回頭，看向跑來的蘇白青，他一字一句的問：“九裘尺呢？”
他的聲音像是從冰中鑿出來的一般，冷到刺骨，讓蘇白青忍不住一個哆嗦。
蘇白青顫顫巍巍從懷裏掏出九裘尺，說：“在這兒。”
商時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現在要做的，是先找到薑南衣。
商時故接過九裘尺，劃破手掌，掌心的一點點填滿整個凹槽。
月亮高高懸掛在天空，群妖散去，被烏雲遮住的月亮和星星重新露了出來。
在月光下，一切都無從遁形。
商家術法第九式，小鬼借道。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地底下冒出來，一點點滲透到船上，形成一條黑色的沼澤路。
無數殘骸從黑色的沼澤中冒了出來，裏麵的人頭在嘰嘰喳喳的說話。
“小鬼有道，求仁得仁，你要求什麼？”
語調整齊劃一，卻又陰森恐怖，聽的蘇白青猛地打了個哆嗦。
商時故說：“求我師妹的下落。”
男男女女的聲音響起，一半重合，語調奇怪，顯得無比詭異。
“師妹，他求他師妹的下落。”
“是那個血很香的小姑娘。”
“她好像快死了。”
“沒死，陽壽沒到呢！”
“那也快了。”
“嘻嘻，身邊有美人還求美人。”
“呀，被拖入江底了呢！”
“啊不對不對。”
商時故單膝跪地，恭敬的問：“請問她在哪兒？”
那些古怪的語調又整齊劃一起來，問：“你能給什麼呢？”
商時故說：“什麼都可以。”
“等你死了，我要你那顆心，被鎖住的心，紅通通的，多好看呀！”
“蠢貨，死人的心就不紅了，要他的魂魄。”
“好呀好呀。”
商時故將染血的手掌印到沼澤之上，說：“請告訴我，她在哪兒？”
紅色的血流入沼澤，轉瞬即逝，一道金光打在他眉心，象征著契約已成。
“她在路的盡頭。”
隨著最後一句話消失，沼澤裏的人頭紛紛消失，地麵也一瞬間變得結實起來。
商時故抬頭看去，這條路看不見盡頭，他知道，隻有踏上去，才能知道它通往哪裏。
蘇白青見狀，連忙抓住他，喊道：“薑姑娘是為了救我才被妖帶走的，我也去。”
去好好看看，萬一薑南衣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