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故忽然按住額角，他的腦袋開始陣陣發疼，像是被一下下的錐子往裏敲一般的疼。
腦海裏傳出兩道聲音。
一道聲音說：去找師妹，她不會平白無故給你傳靈蝶，她肯定是出事了。
另一道聲音掙紮著說：她已經平安回家了，你親眼所見，還會出什麼事。如今蘇白青在你身邊，這是你未來的妻子，你已經對她很過分了，不能再這樣對待她。
蘇白青見他神色痛苦，慌忙問：“子瞻，子瞻，你怎麼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也不是不行，隻要你答應我，從今天起，你別再出現。’
’好。’
像是無形之中達成了什麼約定，那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平緩下來。
商時故放下手，再抬眸看過來時，目光冷淩淩的，不見方才說話時的半點兒柔情。
蘇白青愣了愣，“子瞻？”
“抱歉。”商時故淡淡出聲，“我需要去尋一下我的師妹。”
他伸手，蘇白青按在掌心的蝴蝶撲棱著翅膀，向商時故飛去。
眼看著商時故出門，蘇白青喊道：“你若是離開了，你信不信我再不找你了。”
商時故步伐沒有片刻停留，走的飛快。
蘇白青抓住門，用力到指甲幾乎嵌進門裏，她紅著眼睛想，為什麼薑南衣總是要壞她的好事。
’上次你躲在屋後不就聽到了嗎？她不喜歡你。她如今隻是沒了親人，下意識依賴你而已。反正你們又不能成，你又何必來拆散我們這一對苦命鴛鴦呢！”
商時故按住眉心，冷冷吐出兩個字，“閉嘴！”
’你真可憐，商家人沒了，這世上真心喜歡你的也就隻剩下一個蘇白青了。你還跟我搶什麼呢？沒人分的清你和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但我比你幸運，因為我有所求，也有所回應，可是你沒有。’
商時故腳步微頓，“可是你沒有遵循約定，你沒有第一時間保護她，上次在船上，你沒去救她。”
’這個是我估算出錯了，我也沒想到，師妹會將九裘尺給蘇姑娘。’
商時故平靜的語氣中壓抑著滔天的怒火，他說：“如果不是我最後去找她，她會遭遇什麼你知道嗎？她明明那麼害怕。”
’向你保證，以後不會了。畢竟她是我師妹，如果我不拿她當妹妹看，我也不會同意你拿靈魂去向那些小鬼換她的消息。’
商時故閉了閉眼，好半晌，才說：“好。”
他頹廢的睜開眼睛，眼底充斥著無能為力，“你答應我，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傷心。’
’當然。’
他體內有另一個自己存在，是六尾狐狸死了之後商時故才發現的。
他的行為舉止會受另一個他影響，另一個他對蘇白青有好感，為她奮不顧身。
商時故曾經也惶恐過，沒人能看出他們的不同，包括師妹。即使他消失了也沒關係，反正還有一個商時故存在。
可是商時故不想消失。